头:“不用,这不正合我的计划?”

桑梏却有些无奈:“老爷子看到的时候, 差点没把我打死。我说小荔晚,我可真是为你付出了很多。”

“等过了老爷子大寿就好了。”宋荔晚桃花似的眸子弯起,浅浅对着桑梏笑了, “到时一定为你拨乱反正。”

桑梏哼哼两声:“你确定, 过了老爷子大寿就好?”

“不确定也要确定。”宋荔晚沉默片刻,淡淡道, “毕竟,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要不是老爷子固执,事情也不会弄成这样,有时候我真想骂这老头一顿。”

宋荔晚被他给逗笑了:“我瞧你见到老爷子就像是老鼠见到猫,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胆量, 敢为了我去骂老爷子?”

“为了你, 我什么不能做的。”桑梏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却又拍拍宋荔晚的脑袋,“不管事情最后怎么解决, 荔晚, 我们总归,都是希望你能幸福的。”

他神情认真, 望着她, 一字一句都是真心实意。宋荔晚眼睛有些微微发烫, 对着桑梏, 扬起唇角,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我知道的。”

桑梏又揉了揉她的头发:“今晚早点睡,明天就是老爷子寿宴了。”

宋荔晚乖乖应下,桑梏同她道了晚安,这才起身往外走去,灯光熄灭,宋荔晚闭上眼睛,哪怕事情仍旧未解决妥当,却在这一刻,心情平静而快乐。

至少这一次,她不是孤军奋战,有人站在她的身后,愿意无条件地帮助她。

她再也不是孤单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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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桑老爷子大寿,特意放在了京中大办,能来的无一不是圈内上层中,最拔尖的那一小撮人。

毕竟,能知道桑家头衔的,一定需要相当的身份地位,闲杂人等,便连听闻的机会都不可得。

宋荔晚同桑梏乘着一辆车,两人来得早,宾客都还未到,桑梏先下了车,问宋荔晚说:“和我一道进去,同老爷子打个招呼?”

“你先进去,我在这里等一会儿。”

“等靳长殊?”

宋荔晚点了点头,桑梏嗤笑一声:“你倒是放不下他,还要这样再烧把火?”

“临时抱佛脚,总好过功败垂成。”

她态度坚决,桑梏便不再多言,放下她一个人,先进屋去找桑老爷子了。

宋荔晚站在门前廊中,瞧见檐下挂了一笼鸟儿,鹅黄色的羽,淡淡朱红色的喙,在笼中蹦来跳去,发出悦耳的鸟鸣声。

清晨澄澈的光落下,将鸟羽映出细密的金色线条,宋荔晚仰头看着,唇边露出一道浅浅的笑意,抬起手来,雪白的指尖逗弄着笼中的鸟儿。

不远处忽然响起车轮碾过地面的声响,宋荔晚侧眸看去,见到高大的男人正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推着轮椅向她的方向走来。

轮椅上坐着的人,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温柔而清雅,只是有些瘦,看起来便难免憔悴——

正是靳长殊的未婚妻,桑家大小姐,桑夺月。

看到她,宋荔晚收回手来,脸上的笑意淡去,眼看着她被推到自己面前。

“宋小姐。”

宋荔晚不想理她,可到底还是开口:“有什么事吗?”

“正好看到你在,来打个招呼。”桑夺月柔柔笑道,“只是宋小姐,好像不想看到我。”

“是不太想看到。”宋荔晚索性直说,“我想我们之间,并不是什么可以和睦共处的关系。”

“是因为我抢了你的东西?”

“不。”宋荔晚微微低下头来,直视着她的眼睛,“是因为你这个人为人处世的态度,我很不喜欢。”

几年前,她们第一次见面时,桑夺月是高高在上的桑家大小姐,轻描淡写地告知她说,可以准许她留在靳长殊的身边,因为知道,她注定无法夺走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那时的桑夺月,如同骄傲的公主,哪怕姿态再温柔,却掩饰不住骨子里的那种冷漠同鄙薄,似乎这世上的一切,都只在她的脚下。

桑夺月大概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直接,顿了一下,才惨淡道:“我那时不知道……”

“和你知不知道无关。”宋荔晚转开了视线,“我现在有了和你平起平坐的地位,你才会这样和善地同我说话,如果我还是当年的那个宋荔晚,桑小姐,我想你的温柔和善意,并不会落在我的身上。”

桑夺月的手指收紧,死死握在轮椅扶手之上,消瘦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宋小姐,你真的不能放我一马吗?”

她这样的姿态有些可怕,可配上她苍白清瘦的面庞,和那两条无法动弹的腿,看起来又有些可怜,谁看到了,都会生出几分怜悯之意。

宋荔晚却只是觉得烦,刚要说话,余光忽然看到门外缓缓驶进来一辆车,通体漆黑,唯独车头上竖着的金色车标,被铸成了“js”的形状。

车子在院中缓缓停下,宋荔晚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飞速地对桑夺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