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牙疼。”

“张嘴,”谈嘉山捏开何应悟的嘴,仔细检查,“是哪一颗疼?”

乖乖张大嘴巴的何应悟勾起舌头,去够右后方的臼齿,示意给谈嘉山看。

“应该不是龋齿。”谈嘉山伸手进去,绕着让何应悟牙根酸软的牙齿细致摸了一圈,“待会睡前再刷一次牙,没带电动牙刷的话就用我的。”

被中指压着舌面的何应悟唔唔点头。

哪晓得他这一点头,蓄在舌下肉阜的口水没能存住,决堤似的顺着谈嘉山的掌根流向了手腕。

何应悟尴尬地合上了嘴。

他口中被拢住的手指却没抽出来,反而在何应悟的口中本能地屈了一下,又伸直。

接着,两根手指钳住了乱动的舌头。

谈嘉山将覆向下的手掌向上翻,以无名指和小手指托起何应悟的下巴。

大拇指蹭上来,揉开何应悟本来就不太坚决的唇瓣,绕着何应悟的舌侧拂拭。

哪怕舌头不是性器官,何应悟也快被这种暧昧意味十足的隐晦盘弄撩拨得有些意动。

毕竟舌头这种东西,说敏感也敏感:作为味觉感受器,只要沾了酸甜苦辣咸,味道便会第一时间化作生物信号,忠实地往神经中枢传输。

尽管谈嘉山的手已经洗得足够干净,但他毕竟揉了那么久的面,蛋糕的甜香味若有似无地挨着味蕾,勾得本来就爱吃甜食的何应悟的喉结上下滚动。

但它同时又耐造得厉害:热汤的烫、火锅的辣、白酒的扎,哪怕胃和肠子快要尖叫了,铁打铜铸的舌头总是不以为然。

谈嘉山的手指灵巧,湿润厚实的舌头在他手里听话得像条被鞣制过无数次的韧性皮面,实在太适合把玩。

不过十指连心,谈嘉山也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游刃有余。

舌头被玩得越软,顶着何应悟大腿的东西硬得越快。

都是男人,何应悟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做了好久的心理斗争,用了些力气缩回舌头,亲了亲谈嘉山湿淋淋的指关节,后撤几步站在床边,缓缓跪坐了下去。

何应悟用脸蹭了蹭谈嘉山两腿之间无所遁形的鼓包,抬头向上望去。

“你不需要为我做这个。”尽管身体的反应明显得厉害,但谈嘉山还是立马扶着人往上站,“现在是我在追你,应该由我来讨好你才对。”

是了,何应悟的确是那种没什么安全感的性格,他早就习惯了用十分付出换一分回报。

即使会感到为难,何应悟也总希望通过取悦他人,来获得微不足道的被认同的喜悦。

他习惯在姥姥面前扮演不让人操心的听话晚辈、在弟弟妹妹们面前装成有求必应的大人、在同事面前饰演好说话的可靠同事。

这一套很好用,至少何应悟靠着它把孤僻不合群的帽子给甩得远远的。

但谈嘉山不吃这套——他似乎很看不惯何应悟带着完美假面扮演好好先生的样子,总变着法子半恶劣半悲悯地激出他的真实情绪。

原来是可以不需要讨好,也会被偏爱的。

没有安全感的隐秘心思被戳破、被看透,难以言喻的恐惧感顺着何应悟的背脊往上爬,一直顶到何应悟的天灵盖。

“我想的。”

害怕与兴奋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混乱萦绕在何应悟胸口,叫他魂不守舍。

何应悟掰开谈嘉山的手,重新趴回对方并拢的膝盖上,手往里滑,声音坚定——

“哥,我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