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易文,使了使眼色。

“什么东西?”杨楠有些好奇。

舒林宽给杨楠碗里夹了菜,“没事。”

颜易文只好坐回去,顶着仿佛千斤重的压力,“以防……万一。”

舒林宽却笑了,“至少有意识是好事。”

杨楠不明所以,正想多问几句,又被舒悦叉开了话题,这件事算糊弄过去。

午饭后舒悦拉着杨楠去楼上试她刚买的护肤品和彩妆,颜易文和舒林宽就在楼下下围棋。

舒林宽带来的棋子和棋盘都是收藏级的,黑檀木与万年木做成的棋盘,颜色朴素有质感,而棋盒盖子和棋子又是玛瑙制成,透亮中又围绕着浓厚的古典意味。

“你爸爸下围棋吗?”舒林宽先落了黑子。

颜易文白子落在另一个角落,“下,就是下得不好。”

舒林宽继续在格子上布了自己的局,一边又笑着,眼角有丝丝岁月的纹路,“你爸爸知道你在外这么说他吗?”

“知道,颜教授在外也不说我好话的。”颜易文中指与食指夹住白子走了下一步。

舒林宽笑得爽朗,“可以,你俩谁也不亏。”

颜易文嘴角也一直悬着笑意。

这盘棋下了接近两个小时,后来杨楠下了楼在旁边瞎指挥。

舒林宽听得头嗡嗡的,拉住杨楠的手,“你别管。”

舒悦倒是在一旁看着手机没怎么开腔。

颜易文也有些步步维艰,每一子落下去前都要在脑子里盘算许久。

最后一颗黑子定了结局。

舒林宽长舒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我在想我要是今天在这儿输了我得多抬不起头。”

几个小时下来颜易文和舒林宽边下边聊,现下熟络许多,于是颜易文笑着回应,“这已经是我的极限水平了。”

“不错,”舒严宽开始捡自己的黑子,“下得很舒坦。”

这评价已经对得起颜易文现在时不时就拿手机下棋练习的态度。

舒林宽和杨楠又留下来吃了晚饭才走,颜易文硬是要拉着舒悦一齐送他们下楼,于是舒悦也带上了春生。

在临行前,舒林宽下棋的时候听颜易文说颜良有点收集书法的爱好,就从自己车里的后备箱拿了一副字给他,颜易文接过时就已经能想象得了颜良知道到后的兴奋劲儿。

舒林宽的字可不是花金钱能买到的。

传闻中舒林宽因为觉得自己写的字并不算好,所以认为找他求字的人都是求他的名头,他的文人清高不屑于这样的行为,这才导致一字难求。

回去的时候,俩人就在楼下转圈,遛了一会儿春生。

“你这棋下的,把我爸的心都给下到手了。”舒悦打趣道。

颜易文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副字帖,笑回,“我这一把真是虽然输了,但替颜教授赢了个大的。”

春生一路上都很开朗的和路过的小狗汪汪汪的打招呼,欢脱得很,在这一个与平常别无不同的黄昏里多添了一丝温馨。

后来那字帖到了颜良手上的时候,他简直爱不释手,忙说要挂家里进门就能看到的最显眼的地方。

还要来了舒林宽的联系方式,那是一口一个亲家的喊,给颜易文听得简直想捂嘴。

但俩人后来好像还一起约着去钓了鱼,在舒悦和颜易文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微信上时不时都有交流的地步。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颜易文回法国那一晚,泸西市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下了一整天。

那一天她还是没有送他,只是在他租的房子里抱着春生看了一遍又一遍的《广岛之恋》。

颜易文走了之后,舒悦也开学了,当初为了怕自己住着孤单,才想让春生陪着,但舒悦回寝的前一天就把春生带回父母家让阿姨看着了。

原因是舒悦有预感,这房子如果颜易文不回来,那她应该不敢进去住,有太多回忆了,平白惹人伤心,况且阿姨细心,她也不用担心。

舒悦回到学校后,就开始筹拍她的电影,在疯狂的投脚本和简历之后,真的还有投资人看上了她写的东西。

于是开拍在即,演员是一个大问题,大部分的角色都是舒悦在本校找的,因为要好交涉很多,但男主,是之前舒悦兼职的时候认识的陈磊。

原因是因为舒悦发的朋友圈,陈磊回应得竟然很热情,考虑到他的长相和人气,她觉得,她用同样的预算可能找不到这么好的,于是找他来试镜。

没想到的是他的镜头表现力惊艳到了所有人,被大家合计着就拍板定了下来。

“从我领导变成我的演员,作何感想?”

“很荣幸。”陈磊还带着试镜的妆,因为皮肤太白,反而为了角色要涂上黑粉,“你的这个本子很有盼头,比拍短视频有盼头。”

舒悦倒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些,“怎么?你还有艺术追求?”

陈磊眼里像是有光晕,望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