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那年三十五岁,爷爷为了答谢梁佑方的救命之恩,给了梁家6的股份,如今梁佑方的父亲病重,他代表爷爷去墨尔本探望了。”

江泠月听了这话,多日的不安稍稍缓解。

孟舒澜又说:“梁佑方有个独生女儿,今年二十岁,叫梁雨薇。集团持股人去世后,其名下股份将由合法继承人继承,也就是说,梁雨薇有远扬6的股份。”

她看着江泠月:“和对孟家的恩情。”

江泠月闻言,微垂着眼眸,变得很沉默。

似乎这些日子孟舒淮对她的冷淡都变得有迹可循,可她仍记得孟舒澜之前所说。

“孟家不是不需要靠联姻巩固地位吗?”

孟舒澜闻言轻笑:“但若是他自己想要呢?”

有这种可能吗?江泠月问自己。

6看起来是个很小的数字,但只要在这数字前面加上“远扬”二字,这个数字就变得无限庞大。

她无法揣测人心,更无法衡量欲望,自然也给不出答案。

以往那些缠绵的瞬间从她眼前飞速掠过,她还记得孟舒淮是如何掐着她的腰要她叫老公。

她的心脏猛地一抽疼,她匆匆别开视线,试图克制这纷乱的情绪。

她指尖微颤,捏紧了自己衣摆。

“他不值得你的真心。”孟舒澜如是说。

江泠月咬住了自己唇壁,强忍着心头的酸涩开口:“可是只有真心才能换真心。”

孟舒澜却笑:“他没有心。”

江泠月抬眸,眼眶已红。

“为什么呢?”她哽着声音问孟舒澜:“为什么澜姐当初要让我走到他身边?要劝我和他在一起?”

“我在利用你啊,傻姑娘。”

孟舒澜笑得云淡风轻:“利用你的一颗真心斩断他对那6的想法,但很显然,你的真心不及那6,他不可能为了你放弃那唾手可得的权力。”

江泠月一怔,无数情绪像火山喷发,却又被突如其来的雪崩掩盖,两股强大的力量在她身体内部来回拉扯,她就快要被撕碎。

她不是没有想过“被利用”。

从她知道孟家姐弟不和的第一天起,她就想过自己是不是被孟舒澜利用了。

孟舒澜和孟舒淮的关系明明不好,却又极力撮合她和孟舒淮在一起,那她这么做必然是有所图。

可在她看来,孟舒澜无比了解孟舒淮,她劝她和孟舒淮在一起的初衷,一定是想要修复这岌岌可危的姐弟关系,而她也很认真在为此努力。

但越了解孟舒澜的能力,她就越怀疑这所谓的“初衷”。

无论是与清漪还是与孟舒淮,只要孟舒澜想,就没有她做不到。

但她依旧选择了僵持。

所以事实就是,她并不想要修复与清漪,或是与孟舒淮的关系。

她只想要夺回“她原本拥有的一切”。

从始至终,她都认为是孟舒淮抢走了她的利益、她的权力,她的家庭。

她从未肯定过孟舒淮“家人”的身份,在她眼里,孟舒淮不是家人,是外来的侵略者,抢走了她的一切。

她突然想起来刚才在客厅茶几上看到的基因检测报告,以及ivf-et详细方案。

她蹙眉问:“你想要再生个孩子?”

“准确点,是生个儿子。”

孟舒澜在笑,但江泠月看不懂她的笑,她只觉得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