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颜没有再看他一眼,跟警察一起回到了旁边的房间。

这么一会工夫,得到了线索的警察已经查到了魏婉花的身份,看着屏幕上对方的生平介绍眼睛一亮,连忙把平板杵到木颜面前,“这个魏婉花,就是知名画家折花,她跟这件事有关系!”

他们原本正苦于找不到霍龙和木颜之间的联系,现在多了这么一位,动机就顺理成章多了。

毕竟一个领域头部之间的战争往往是很激烈的,雇凶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木颜看着平板上女人清纯无害的脸,眼神像是一把锐利的刀,但面色还是很平静,她衝那个警察点了点头,转头对一旁的队长说,“就算你们现在抓到她,也没有足够的证据给她定罪,她到了这里,是一定不会乖乖写出那个签名的。”

队长以为她是担心折花逃脱法律的製裁,安慰道:“既然知道了这条线索,顺着查下去一定会有结果的,这世上不存在不留痕迹的犯罪。”

“不,我是说,你们可以先按兵不动,”女人嘴角勾起一抹说不上是报復还是仇恨的冷笑,“最多两天,我会把证据送到你们面前。”

“这……”小警察瞠目结舌的望着眼前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女人,明明对方身形那么瘦弱,但这一瞬间的气场却让他没来由的脊背发寒。

听这位的语气,倒像是已经确定了主谋是谁,要自己去逮捕犯人似的。

他刚想跟这位知名画家科普一下本国的法律严禁私自报復,就被自家队长打断了。

“您有把握吗?”队长认真地望着对方,看样子竟然是要同意的意思。

“有。”面对着高大男人审视的目光,木颜没有丝毫畏惧,“而且我保证,她到时候一定没什么反抗的欲望了。”

“好,那我就给您两天时间,希望您能成功。”队长没有再多问什么,而是让警察送木颜回去。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临近晚上十点,木颜告别了警察走进医院,一边往安柠的病房走,一边给元紫打了个电话。

她跟安柠遭遇车祸的消息已经上了热搜,之前元紫辛慈等人给她打了几十通电话,她刚才在警车上才得空给几个人回了消息。

“老板!你没事吧?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过去!”电话隻响了一声就被接起,话筒那头传来元紫连珠炮般的声音。

“我没事,有事的是安柠。”木颜隻用一句话就堵住了对方的嘴,还不等元紫再说什么,“这次的画联晚会我照常出席,然后,”女人看着医院惨白的墙,声音阴冷,“让刘为帮我一个忙。”

安柠的病房门留了个五厘米的缝,木颜刚走到门边,就听见安柠的笑声从里面传来。

熟悉的笑声吹进心底,温暖了女人因为愤怒和憎恨而结冰的心。

她心里一颤,连忙推开门。

高挑的女孩靠着床坐着,正一边吃自己妈妈喂到嘴边的稀饭,一边跟旁边来看望的姑姑叔叔们说着什么,脸上的笑容灿烂又温柔,如果不是头上还包着纱布手上还插着留置针,简直就像根本没有受伤。

听见门的响动,安柠第一个望过来,女孩浅棕色的眼睛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着意味不明的光,但语气很温柔,“回来啦,木……老师。”

只是这么一句话,就洗去了女人满身的戾气,像是终于又回到了人间般,她跟安柠的亲戚打过招呼,走到床边坐下,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女孩的脸,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似的,声音温和而颤抖,“醒了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女孩笑笑,示意母亲自己吃饱了,刘佳静识趣地端着碗到一边去跟亲戚们聊天了。

安柠用那隻没扎留置针的手握住了木颜扶在床边有些微凉的手搓了搓,“是我不让妈给你打电话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木颜看着女孩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打量意味的眼神,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如果说以前的安柠看着她的眼神就像一江柔和而清澈见底的春水,那现在的安柠看向她的眼神就像一片温暖依旧却深不见底的深潭,叫人本能的生出一种畏惧。

但木颜当然是不可能害怕安柠的,女人只是有些疑惑地回握住了女孩温暖的手,点头道,“嗯,没什么问题了。”

在这件事尘埃落定之前,她不打算告诉安柠。

一是女孩现在最大的目标应该是好好养伤,二是这件事情本身因她而起,也只有她才能彻底解决,现在让安柠知道也不过徒增担心罢了。

女孩笑笑没接话,握着她的手稍稍用力,把她的手翻转过来,看着上面的沾满灰尘,血迹干涸的伤口轻轻叹了口气,“怎么不把伤口处理一下再过去?”

她的语气并没有平常那种焦急心疼的感觉,反而像是一种平静的质问,就像一个温柔的母亲在责怪不省心的孩子。

但这种质问配上她脸上那种叹惋的表情却更容易激起人心中的愧疚。

木颜心虚地别过眼,“刚才事情太多忘记了,我现在……”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安柠已经掀开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