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想着,眼前就再次模糊了。

这是她们结婚的第二天,木颜因为一场不是自己导致的风波,费尽心思地哄她。

她实在不该哭的。

可在自己的爱人面前,哪有那么多因为所以可讲。

“你哭什么,”眼泪被温柔的擦去,女人的眼神几分生气几分心疼,深邃的黑瞳中只有她一人,“我都没哭呢,我就离开一会,你就把自己灌成那个样子,还差点被人占了便宜?”

她看见那女的想模安柠脑袋时头皮都炸了一下,没直接把人推一边去已经是尽力克制后的结果了。

安柠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木颜,女人的眉头紧紧皱着,薄唇抿成一条细线,不满地盯着她,似乎在说你不该说点什么吗?

她想自己巡游时的表情应该跟木颜现在的表情差不太多。

难怪女人费了那么大劲想要哄她。

那实在是,可爱的,又叫人放心不下的爱人啊。

她脸上泪痕尚在,却已经开心的笑了。

“你是小朋友吗?又哭又笑的……唔!”

她凑过去,将妻子将完未完的抱怨泯灭于唇齿之间。

女人的唇舌软甜,她却品道一股酸味。

好嘛,她俩今天都醋够了,姑且算扯平了吧。

番外二

“安, 祝贺你!”挤挤攘攘的聚会上,不断有选手走到坐在角落里的女人面前举杯道贺,他们语言不同,容貌各异, 但话语的内容出奇的一致。

被祝贺的对象是个东方面孔的年轻女人, 长着一张很有欺骗性的娃娃脸, 琉璃般剔透的浅棕色眸子与栗色卷发使她看上去柔软且毫无攻击性, 女人穿着一身棉质的白色运动服,就像一个误入成人聚会的大学生。

但在场众人并没有一个被她的外表欺骗, 因为这是庆祝国际羽球联赛顺利落幕的庆功宴, 参加的人都是羽毛球运动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们都知道这个女人刚刚完成了一件值得写入圈内史册的壮举——最年轻的国际羽联赛女单冠军。

“谢谢。”安柠坐在这儿三十分钟举了不下几十次杯,还要跟别人解释自己喝不了酒, 脸上的笑容都有几分僵硬。

她看了眼手表, 现在是国时间下午五点半,正是云城夜幕降临的时候。

差不多到时间了。

她对对面的教练说:“教练,我定了六点半的机票回云城, 现在就得走了, 你们慢慢吃。”

“你这孩子, ”教练一脸不解,“知道的以为你拿了冠军, 不知道以为你打了联赛主席脑袋呢?又不是明天飞机票就不卖了, 赶这么急做什么?”

安柠不好意思的笑笑,刚想解释,就被身边小助理的嗤笑声打断了。

“哎呀, 教练您可别说了, ”年轻的女孩笑得十分诡秘, “这不是这次比赛木老师没跟着来嘛?这一打就是三个月,人家小妻妻分隔两地饱受相思之苦,现在肯定归心似箭啊。”

“咳咳,小罗,别说了。”虽然人家说得都是实话,但自己那点隐秘的心思被挑开了说,安柠还是不免脸红。

说得跟她多粘木姐姐似的。

虽然是实话吧。

“呃……”教练看着对面面红耳赤垂头不语的安柠,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出发时的场面。

她早就知道自己带的选手有个名头甚大的艺术家妻子,但等真得见到那位铁树先生本人时还是被美到怀疑上天造人不公的地步。

但给她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并不是木颜出挑的长相,而是两人在机场分别时的场景。

跟着大部队往前走的安柠一步三回头,一会说要记得每天给她打电话,一会说要好好吃饭不要糊弄,一会说不许熬夜工作。

要不是飞机马上起飞,恐怕她能自己絮叨一个小时。

而那位据说脾气不怎么和善的铁树先生,耐心极佳的跟在安柠身后听完了全程,虽然顶了几句嘴,但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明显。

什么偶像剧场景,她都怀疑自己是什么棒打鸳鸯的恶毒后妈,正要拆散这一对天造地设的壁人呢。

“有道理!”教练沉默半晌,果断认同了小助理的说法,反正异地而处,她要有运气得那样一个爱人,恐怕也舍不得跟她分开,她衝安柠比了个大拇指,“你去吧,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

安柠谢过教练,立刻跟助理拿上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悄咪咪地溜出了聚会现场,坐上了去机场的出租。

她也顾不得会不会被人事后调侃了,隻想赶紧回到木姐姐身边。

上了出租,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安柠的心跳得比决赛上场前还快。

她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打开自己跟木颜的聊天框。

无数条视频通话,图片字句都证明了她这三个月过得有多难熬。

这是她跟木颜确定关系后,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而她一点也没感受到所谓妻妻间距离感的美好。

被训练和比赛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