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宿舍。”

陈子轻:“你和我一起啊?”

“我不和你一起,你能行?”宗怀棠按着他的肩膀扣上去,推着他走。

陈子轻到门口的时候,不知怎么又回头去看那张黑白合照:“照片上怎么没有你?”

“还能是为什么。”宗怀棠把他推到门外,反手带上了门,“当时我那么小,上哪玩去了,合照的时候没在。”

陈子轻说:“牵着你哥的是你妈妈,旁边的是你爸爸。”

宗怀棠的沉默等于默认。

陈子轻却又一次问:“你真的有哥哥?”

宗怀棠笑着警告:“再说一次,我就把你锁在里面,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到时候你口中的鬼会来给你作伴。”

陈子轻犹豫挣扎:“……真的吗?”

宗怀棠抬起被他拉着的袖子,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丢下他往前走。

陈子轻还是跟上了宗怀棠。

过道里响着他们的脚步声,和对话。

“好黑啊,你慢点。”

“不会拉着我?”

“刚才你都把我的手掰开了。”

“那你还拉?”

“是你让我拉的。宗怀棠,汤小光还没找到呢。”

“会找到。”

“那我们也要确定真的找到人了,才能回去啊。”

“汤小光汤小光汤小光,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为什么没有回宿舍睡觉,为什么抽这么多烟?”

“等找到汤小光,我再问你。”

“我明天就搬出去。”

“……”

陈子轻在生产区门口见到了汤小光,他跟保卫科的同志坐在草地上面,看不出受过什么危险的样子。

汤小光说自己当时失去了意识,醒来是在办公楼外面,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对自己的撞邪不做表示。

陈子轻吓得赶紧把那块玉佛还给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要。

然而汤小光是个倔脾气,非要让陈子轻戴。

陈子轻只好把玉佛戴回了脖子上面。

期间宗怀棠一直在旁边,汤小光贴着陈子轻,对他炫耀,还甜甜地喊:“轻轻,轻轻。”

宗怀棠拽着陈子轻下山。

陈子轻心力交瘁,没注意到这对学长学弟的暗流。

平安无事了两天,厂里出现了一场骚动,厂长的未婚妻来厂里了,她是这个时代的白富美,家里开服装厂,自己是个人民教师。

家境优越,自身出色,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条件。

陈子轻在走廊伸着脖子望路上的汽车,他给忘了未婚妻的事了,既然有未婚妻,那他对宗林喻的疑心就没了。

余光瞥到宗怀棠解着白衬衣的扣子,陈子轻手里的半块葱油饼都要掉下来了:“你要装你哥去见你未来嫂子?”

宗怀棠额角一跳:“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你都要把白衬衣脱下来换成灰的了。”陈子轻难以置信,“你哥连这都要你替他?”

宗怀棠说:“我是要换衬衣。”

陈子轻瞪大的眼睛里写着:我就知道,你怎么是这种人!

宗怀棠要气死了:“我他妈。”

他喉头震着低吼了一句:“我背上让你吃饼的油手抓脏了,换件干净的!”

陈子轻:“……好吧。”

宗怀棠大步进宿舍:“我进去换衬衣,你在这站着,哪都别去。”

陈子轻饼都没吃完,宗怀棠就出来了,身上还是白衬衣,边往裤腰里塞下摆边说:“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