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上摸索着,却在摸到他心口时,瞬间就是剧烈一抖。

商晋拓的心跳怎么没了?

陈子轻快速爬起来,借着窗帘缝隙里探进来的微弱光亮去摇商晋拓的肩膀,边摇边喊。

然后焦急地给他做急救。

商晋拓一点反应都没有,陈子轻脑子混乱,抖着手扇了他一巴掌。

那一声清脆的“啪”地声响在陈子轻的耳边乍起,他惊喘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脖子里埋着个脑袋,有温热的气息喷洒到他脖子上。

商晋拓的脸上也没手掌印。

是梦啊。

陈子轻把手放在商晋拓的心口,感受他强而有力的心脏搏动,那股子慌张终于慢慢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陈子轻再次睡去。

大概是他潜意识里还残留心有余悸的痕迹,他睡得不死,迷迷糊糊的去摸商晋拓。

触碰到的温度犹如一块冰,冻得他指尖刺痛呼吸都生霜,他骤然睁开眼睛,惶惶然地转头望去。

商晋拓全身僵硬,他不但没了心跳,连体温都没了,变成了一具尸体。

陈子轻头脑空白,嘴里发不出一点声音,嗓子像被大量胶水死死黏住,他机械地打开门跑出去,撕开嗓子,血淋淋地冲着听到响动过来查看的管家大喊大叫。

管家眼含悲伤:“太太,您说什么,您忘了吗,大少爷已经过世几年了。”

陈子轻霎那间就陷入黑暗,他站不住地向后倒去。

接他的不是冷硬的地板,而是一片空无,他漂浮在半空。

【陈宿主。】

陈子轻眼皮猛地一颤,他浑身汗淋淋的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气,商晋拓还挨着他睡,有体温有心跳。

竟然是梦中梦。

我的妈啊,搞什么呢。

陈子轻擦了擦脸上头上的汗,他精神恍惚地抓着商晋拓的手放进自己衣服里。

那只手的指节很自然地屈着,做出拢起来的弧度。

揉了揉,不轻不重地捻着。

在这期间,手的主人没醒,气息平稳。

陈子轻瞪着天花板调整呼吸,慢慢让自己抽离梦连着梦的压抑:“小助手,我怎么做了那么奇怪的梦啊?”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陈子轻马上就明白,他是让商晋拓突然昏迷心脏骤停给整出……心理阴影了吧。

或者说,这跟他今晚在楼下生出商晋拓会不会为他去死的念头有关。

人一焦虑就会生病。

“所以梦就只是梦,对不对?”

问完就闭上了嘴巴。

梦不会只是梦,商晋拓是要死的,他不死,我的任务失败是其次,主要是我会死,我的意识会被抹杀。

况且,如果我死了,不在了,他也活不下去不是吗。

陈子轻莫名地这么确定。

这晚陈子轻让那两个梦给吓得睡不着了,他把衣服里的手拿出来,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赤脚走出房间。

走廊静悄悄的,陈子轻拢着睡袍把双臂抱在身前,仰头看墙上的画,画里是一片成千上万星星汇聚成璀璨星光的银河,他看着看着,有种被银河吸进去的诡异错觉。

我的真实身份,真实世界会是什么样的呢。

有没有值得我坚持走完这趟旅行的人和事啊……

背后忽地响起声音。

“不睡觉,站那儿做什么?”

陈子轻一个激灵,他回头说:“睡不着,失眠了。”

商晋拓拎着他的拖鞋走向他,将拖鞋放在他脚边:“那就别睡了。”

陈子轻踩上拖鞋,脚底蹭蹭鞋面,他把鞋穿上,欲言又止地说:“还做啊?”

商晋拓捏他下巴,从上而下地看他,将他看得脸红:“去书房练字,我叫人送壶茶上来。”

陈子轻:“……”这突如其来的老干部风是怎么回事。

商晋拓云淡风轻:“不想练字,想做?”

陈子轻忙摇头。

“可是这么晚了,我不想练字,也不想喝茶。”他嚷了句,头发丝软软的。

商晋拓道:“那就出去看烟花。”

陈子轻:“…………”快别提烟花了吧,够够的,我都要看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