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够了,方才气?喘吁吁放她,道:“睡觉!”

胸膛在黑暗里鼓噪不停。

越姜肩头也?暗暗起伏。

许久后,她摸了摸心口,热汗密布。

自恢复记忆以来,她还不太能习惯与他同房。

这里并没什么避孕的东西。

要是他以后再纳妃封美人,她却怀孕了……越姜屏神,她不想。

她死时对父亲失望至极,绝不想自己嫁的男人以后是妻妾成群!届时他倒是父慈子孝儿孙满堂了,她能呕死。

她嫁得这个还是天子,到时就算呕的慌,想离婚也?离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跟前的糟心事?。

一想到那种可能,越姜就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夜,她平躺着久久睡不着,心里一直在琢磨避孕一事?。

终于,好不容易累的要有点睡意时,旁边深睡之人却突然有了动静,他忽然出声喊她一句,“越姜——”

越姜瞬时被喊精神了,睡意全无。

有些黑脸,气?的不大想理他。

但她不理他就再喊一句,同时手也?摸过来,挪着她的脸过去,仍旧是固执喊她,“越姜。睡死了?”

越姜无法,回应他一声,“没有。”

裴镇放心了,又躺回去,“嗯,睡罢。”

没有再喊过她。

只要她能喊醒就行,他刚刚又梦到了年初时的情形了。

那几天的记忆实在是不太好……裴镇两道眉半拧起,久久未松。

过了许久,眼看时辰实在是不早,明?日又要一早起来忙活立春祭祀一事?,便强行闭眼睡去。

……

翌日,天尚昏黑,夜漏未尽五刻之时,正月十六立春至。

太史台青钟敲响,一声沉闷浑厚的“咚——”音似春雷滚滚,响彻皇宫内苑,接着,太史令快步赶来觐见天子。

马岩庆至内寝低声唤醒天子与皇后。

裴镇一听?到声音就醒了,嗯了一声,跨下床榻,顺道把?越姜也?一起扒拉起来,“莫再睡了!着李媪进来梳妆,片刻后出东郊祭祀。”

越姜迷迷糊糊勉强坐起,她揉着困涩的眼睛,低声道一句知?道了。

但裴镇看着,她并不大知?道。

觑着她马上又要黏起的一双眼睛,皱眉看她。明?明?是早和她说过今年立春祭祀要带她一起去的,她却还是如此困顿,于是才穿罢衣服,便回来捏一把?她不太清醒的脸,“精神些!”

越姜脸肉一疼,暗暗瞪他一下,“精神着呢,别掐了。”

裴镇弯唇笑笑,又抚一把?她的脸肉。

“就你?怕疼。”

又朝李媪道:“快过来,伺候她披衣梳妆,过会儿便伺候皇后到前殿去!”

李媪抱着一身皇后青衣吉服,躬身答是。

裴镇嗯一声,又看一眼总算眼睛睁开?了的越姜,抬步去见太史令。

……

两刻钟后,越姜被李媪伺候着洗漱妆扮好,而此时,外面天色也?才微微露出熹光而已?。

李媪捧着一小叠点心来,低语:“您先吃几块垫垫,待回来再用?膳。”

越姜:“嗯。”

她直接坐在妆台前用?了两块糕点,用?罢,饮茶漱口,又重新对着铜镜梳理鬓发。

看着铜镜里的宫装美人,越姜不由得有点出神,说来,她两世倒是长了一副极为相似的容貌,不过是此时的眉眼要更柔和些罢了。

轻轻抿一下唇,冲李媪道好了,起身去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