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天,裴镇依旧被看得着吃不着的滋味弄得够呛,他索性早出晚归,免得弄出火气来,不上不下的感觉实在难受。

越姜见状,心?中可?乐。

这日在他中午回来用膳时,还故意侃他一句,“近日如此忙碌?”

裴镇乜她,她不是心?知肚明?

夹一大筷子肥肉到她碗里,“你爱吃,多吃些。”

越姜才不爱吃大肥肉,尤其这种还发白的肥肉,她更不爱吃。

心?想?他不经逗,把肉又夹回去,他自己吃罢!

裴镇笑,就?着饭一口吞下。

之后他还是继续忙,军中的事?近来颇多。

一转眼,到五月十三?这日,越姜在虎踞关已经待了好几天。

今天越姜也没怎么见到裴镇的人。

甚至他今日中午都没回来用膳,只着人回来说?一句,说?他领人去看马,中午她不必等他,就?再没在她眼前出现过。

他既遣人回来说?了,越姜中午自然也就?不等。

不过,过了中午,到了傍晚时候,看着已经下了半下午的雨,越姜不由得皱眉。

他去哪了?还不回来?

半下午时她遣李媪到前院去看过一次,李媪说?并没看到他人,他不在这行署里。

两刻钟前,她又遣李媪去看了一次,但?此时李媪还没回来。

越姜望一望窗外?的雨线,既而又看了眼又晚了些的天色,雨已经小了许多,但?依旧在下。

正看着,听到门外?屋檐下有人踩踏的动静,是李媪回来了。

李媪收好油纸伞,出声推门进来,“娘娘,奴去问过一遍,前院的人说?天子依旧不在屋中。”

越姜点?头,表示知道了。

摆手示意她下去擦擦身上的雨珠,不必在她跟前侍候着。

李媪哎一声,退下去,不过才退下去,她忽然又快步回来,面上极其惊喜,“娘娘,奴看见天子回来了,正朝这边来呢!”

越姜微愣了半晌,回来了?

反应过来,起身,迈步到门口去看。

果?然,到门口时正能看见裴镇被人簇拥而来,打着一把油纸伞。

雨线下他步子迈得很快,几步间已经离这边越来越近。

随着他走近,越姜也逐渐看清他身上的情形,湿漉漉的,浑身上下全湿了个透。

不是打着伞?怎么还糟蹋成这样?

越姜在他衣裳上看了好几眼,一直看到他都快走近屋檐了,才把目光往上挪,看他的脸,“不是打着伞,身上怎还全湿透了?”

裴镇踏进屋檐,把伞收起递给身后的护卫,与此同时,又冲她点?一下下巴,“进去再说?。”

越姜于是回屋。

到了屋里,越姜皱了下眉,实在是他身上太糟蹋了,鞋子上又是泥又是草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去哪了。

推他往里去,让他先把湿衣裳都脱了。

紧跟着又赶紧吩咐李媪,让她去看看浴房有没有备着的热水,没有就?快些烧。

他现在这个样子,不沐浴不行。

裴镇见她忙前忙后吩咐,嘴角弯了弯,往屏风后去脱衣裳。

全部脱完,把袜子也扯了,就?光脚站在那喊她,“帮我拿身衣裳。”

越姜头也不抬,“正拿着呢,你先找块布擦擦。”

裴镇点?头嗯一声,但?环视左右,没看见能擦的布,便去榻上随便扯了件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干净白衣,在身上囫囵擦一遍。

越姜找齐衣裳了,把衣裳推给他,“快换了。”

裴镇利索穿上。

穿上后懒得穿鞋,直接赤脚来到她身边,伸手抱了她一下。

越姜由他抱过,之后抬头摸了把他湿透的头发,皱眉问:“去哪了?连头发都湿了个透。”

“刚刚回来不是打了伞的?”

裴镇:“去了郊外?马场一趟。”

虎踞关也是有马场的,还有两处,一处就?在行署不远处,一处则在东郊。

不过这两处小马场相较忽冶马场来说?,那当然是完全不够看的,两处马场所有的马加起来,还不足忽冶马场的零头呢。

而他今天之所以去看,是因为?从忽冶马场那边又送来了一批良马,供关内将士使用,他是去看看情况的。

他是临近中午才出发,出发时遣人来和她说?了声,午膳不用等他。

那会儿?去东郊时,太阳还正大,没有任何?要下雨的情况;看完马从东郊往回走时,虽有乌云,但?看着一时半会儿?雨也下不来,便也嫌麻烦没有拿马场里的人递来的伞。但?没想?到这场雨来的这样急,才跑了盏茶时间呢,就?见倾盆大雨下下来了。

下雨后他便下令快速回城,原本是不至于回得这么晚的,但?途经郊野农田时,见一对农人正着急忙慌在给田埂放水,见他们神情实在慌急,便停留了会儿?,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