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黎影好哄“先生,我要喝水。”

闻声,徐敬西抱着孩子回头。

洁白病床上的小姑娘歪脑袋,委屈巴巴地看人。

徐敬西笑了,嘴里逗趣:“多大的人儿了,每次喝水还要通知我?”

“噢,小宝宝比我重要。”

倒也没生气,黎影笑着侧过身。

下一秒,徐敬西迈大步靠近,刚要把怀里的小婴儿放回小床,怀里小小一点儿的婴儿张开小嘴巴立马要哭,他俯颈,吻落在小婴儿软软的额头,立马乖乖地蹬小手,躺好睡觉。

比黎影好哄。

看了眼大床上等他喂水的大人,十分无奈又无可奈何地想笑。

倒了杯温水,放吸管给她,后者乖乖凑过来,含住吸管吸,一边儿软软吱声:“他不像先生。”

徐敬西气笑了:“马上做亲子鉴定,让你服气?”

除了他,她还能有谁。

小姑娘手一伸,立马攥紧男人的衬衣,往眼皮底下拉近,钻进他怀里,小手缠紧他劲瘦的腰。徐敬西放下水杯,将她抱在怀,低颈笑着问:“怎么了?”

她闷闷地栽进他怀里:“特别怕,怕见不到先生,住进医院的时候,软件老是推给我生孩子是踏进鬼门关。”

男人大手抚顺她瘦弱的小背脊骨,“我知道。”

知道她经历的一切委屈。

“你母亲和我通三个小时电话。”

她笑咯咯笃定:“校长肯定在一旁偷听。”

“留在四九城陪我好不好?”徐敬西突然问。

听出来几分恳求,裹着一点点蛊惑,他的怀抱力度越发收紧,像一张网困住她,粘住她,不让她逃离。

她突然沉默,意识到刚出鬼门关没24小时,男人没再问,将脸埋进她肩窝,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那处敏感地。

绝对是最没良心的东西,生完就要离开。

谁也不能比她的画展重要,不提徐家以权威质问她选第二条路,她不换,不改。

一张结婚证形同摆设,隻给两家的体面交代,隻给孩子的身份在四九城拥有最尊贵的保障。

从此以后,四九城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尊贵,隻给她儿子。

她又要去哪,徐敬西也不知道。

她没提。

她隻说:“还要开画展,这条成名路不存在隻走一半。”

等她熟睡,徐敬西把人放回被窝,盖好被子离开,孩子交给月嫂和徐家人照顾。

名字,是徐家给,入族谱。

徐政霆,字珩(héng)礼。

这名字,很徐家。

“珩佩应礼,珩佩在古诗词,是有地位象征的高阁大臣才佩戴的玉佩。”

那天,陈荣还跟她说:“徐家说,给字合适,以后,小宝宝呢,我们就唤他珩礼,昨夜正逢徐家父辈都有时间回徐家,讚同,政字辈是先生外祖父家那边的排辈,是硬加进来。”

“…”

这个,她根本不了解。

黎影点头。

“林家那边的夫人给你送了套房,是她的嫁妆,林夫人祖上啊…”说一半,陈荣可能忘了,左思右想没记得,隻记得重点,“房子是她自己的。”

管它是谁送,都是徐家的意思,总归红墙内私下里不出这么大手笔的礼物砸过来,给也是换个人物来给。

黎影慢悠悠吃早餐,擦嘴角的空隙,抬头询问:“在哪儿。”

“景云湖。”陈荣说。

“景云湖在哪?”陈荣说话特别像绕弯子:“我也无法解释,那边啊是封闭区域,隔壁就是宫城的花园,后山通接待外客的阁楼,那边更不开放,反正风景不错,春天瞧着那个喜庆。”

“小陈啊…”

外婆都这么叫。

“有事?”

她勾勾手指头:“我和你聊聊。”

陈荣不敢靠近,退步,伸手恭敬示意:“您讲。”

“我什么时候出院呀,要住半个月?”

陈荣点头,医院建议住10天保底。

然后还有景云湖的几个月休养,提前安排好。

行吧,听医生的。

陈荣嘱咐:“先生在徐家,回去有事,下午过来。”

黎影躺回床上,睡觉,刚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一张英俊的面孔,在病房陪了她36小时没休息过,才分开半个小时。

这就想起他。

黎影突然爬起来,问起:“先生有字吗,叫什么,敬城?”

陈荣摇头:“我不清楚,得想想啊,先生出生的年份,算起来,那年代更主张朴素低调。”

“赵敬城呢?”黎影好奇,“你有没有机密内幕?”

陈荣应:“反正不是他的名字,跟徐家无关,更跟他没关系,一份可存在可不存在的护照,说不定,以后不需要他去西雅图,就不存在了。”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