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昨晚的拥眠只不过是他一个人的感动,起床后她把他推开,对他依然满脸的疏离。不过她做饭还是给他带了份的,她端给他一碗面,说什么这都是根据日内瓦公约来的。她做的饭是什么味道,这几年他只在梦里尝过。傅朝心里不好受,他还记得以前他忙着参加各种竞赛要去训练、搞项目的时候她都会早起给他做中午的便当。虽然有阿姨煮饭烧菜,但只要他说他爱吃她做的,再早她也起得来。他实在不愿意相信再没那机会了,这碗面他吃得很慢,一点没剩,她也不问他吃饱了没,好像给他吃就已经算是很仁慈。明明知道是她亲手递过来的安眠药,他依然喝了,如果她想下药毒死他,那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醒来后发现自己手上的链子变长了,这下房间里各个角落他都能去到,只是出不去这个房间。她不在,他有点忐忑,等了会,手心开始冒汗,他又想起四年前她突如其来的消失,他确定他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了,如果她又把他抛弃,他真的会彻底失控。还好在他开始琢磨要砸碎卫生间的玻璃时,宛薰推开门制止了他。她伸手拽他,他低头看,她手上蹭着铅笔灰和墨水,原来她是去赶稿了。傅朝拉起她手,带到洗手池:“洗洗手。”宛薰撒开他的手,拧开水龙头,打了些洗手液,他习惯地从后面圈住她的腰,手刚搭上,她便闪身一边。“别碰我。”他听出来多少是有些嫌恶。本应生气的他心里却发慌,俊颜上有些窘迫,“我起床后有洗漱的。”她睨他一眼,像陌生人,让他的手迟迟伸不出来。跟她回到卧室里,傅朝缓了缓,笑道:“你拿监控看我,是不是?”“死了没法交代。”宛薰也有嘴毒的时候,眼神又很挑衅和玩味,傅朝觉得他像是她一个仇人。他笑容挂不住,“我真死了你会难过吗?”宛薰没有理他,他不依不饶地抓住她胳膊:“说话啊,是不是我死了你也无所谓?”他不甘心,他相信她还是爱他的。“别烦人,我回去画稿了。”一口叹气,他道:“我帮你吧。”“用不着。”“别这个态度行吗?”宛薰惦记着还没画完的分镜草稿,不耐烦:“怎么的,那我给你磕一个呗?”她呛得他火大,沉着脸不说话,在她转身要走时把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傅朝欺身上来,她只是冷眼看着他,他永远都是这样,改不了一点,她嘲弄道:“干嘛?下面的头又控制上面的了?”而他只是抱住她,把她搂在怀里,仅此而已,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空气安静了下来,宛薰忍不住叹气。傅朝吻了下她的额头,“你干嘛把维克托写死,我很喜欢这个角色。”

她愣了下,说:“哦,他衣服太难画了。”“就因为这个?”他有些惊讶。“嗯。”其实还有剧情需要的原因,不过她不想剧透给别人。“有点可惜,国内喜欢他的人很多,我经常看见有角色扮演他的,他死了那话还上热搜了。”“是啊,日本这边也是,他们在推特骂我来着。”宛薰想起上周在咖啡厅编辑安慰她的场景。他问:“动画最新一集今天出了吗?”“嗯,到第五话了。”“我想看。”她想了想,不能让他接触到网络,“那等会我在平板上下完了给你看吧。”他嗯了声,“一起看好不好。”“……行。”她也还没看呢。他的怀抱很温暖,把宛薰弄得有点犯困,这周的稿还没画完,她打起精神从他怀里挣脱,坐了起来。“我要继续画画了。”“好,”他手支着头,“要不在这画吧?”“不要。”“反正你也要看监控的。”“我没看!”否认就对了。“万一我不小心死了呢?”她没好气:“死死呗。”他哼了声:“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她抄起枕头砸他,出门回自己的房间去继续赶稿。一眨眼宛薰把傅朝关了有叁天,两个人之间一直是这样,她冷言冷语,他就忍着。她来欺负他,他也受着。在她面前他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只是会耳朵红而已。他硬了之后,她不给摸也不给他亲,一边出言戏弄他一边往他尿道里面塞那种细棒,看他射不出来难受她就一脸大仇得报的样子。有点变态,但他也好喜欢。他给她玩,只要她不想着找别的男人就行。傅朝能大致猜到沉延钧那边的行动,估计再有个叁四天沉延钧就会派人来和他联系,让宛薰放他离开。他提前跟他的人知会过,要是有这种情况该怎么做,所以他们大概率不会手足无措地乖乖任人摆布。宛薰的截稿日过了之后心情很好,对他一天也没那么多嘲讽的话了,好像收起浑身的尖刺来,在他面前看动漫也会笑,还会逗他玩。这天,门铃响起,来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