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会做同样的梦。

从脖颈上传来的紧窒感是如此真实,他甚至能看见自己正在口吐白沫。

他不知道为什麽总会做这样的梦,但是他打从心底厌恶这个梦境。

氧气无法输送的滞涩感、从对方手上传来几乎要置他si地的力道。

一切的一切,就如同身临其境,连他都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真的。

而跨坐在他身上、两手掐他脖子的,却是这破烂人生中唯一他认可的人。

因面对危险而急速跳动的心脏传来阵阵绞痛。

他知道,这是心痛。

不是生理疾病上的那种心痛,而是宛如被世界背弃并唾厌的碎裂剧痛感。

大脑急速缺氧,视线逐渐模糊,他已听不清对方和自己说了什麽,也不想听。

在即将眼前两抹一黑的瞬间,他就像突然被释放,氧气被自己贪婪的x1进肺里,全身也有了力气。

他猛力的挣脱、一手握拳,力道大的指甲嵌进了r0u里,直直往对方用力挥了过去──

「我a的!」

碰!咚!

……?碰咚?晃了晃头,等到那种眩痛感过後,他才聚焦的往声音方向看去。「傅衍京?」

「……」躺在地上的颀长人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单手撑起身t,坐在地板上看着他。「我跟你有仇?」

你掐我我当然跟你有仇。翻了个白眼,眼角余光看见对方嘴角流出的血丝,并没有想关心的意思,只是皱了皱眉,顺便观望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

这是一间被打扫得非常乾净的起居室,而他现在的位置是在一张床上,看被铺的舒适度和床垫软y度,这肯定不是他的房间。

「我怎麽在这里?」他记得他不是睡在自己房间吗,怎麽会跑来他这?

拍了拍沾到细小粉尘的k子,对方──傅衍京面无表情的直盯着他,并没有回答问题。

「什麽表情,我也不是故意的。」眉头皱得更紧,他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

开玩笑,在梦里傅衍京可是毫不留情的跨在他身上,甚至还掐他脖子,这不揍下去枉为人。

「你是不是觉得不揍我说不过去?」

「没有。」还是一如既往的会猜。他转移话题:「为什麽我会在这,我不是在我房间睡得好好的吗?」

他记得他在前一晚因为喝得有点多,怕自己会止不住酒劲後的反胃感弄脏这里,所以他很自动的回去他自己的房间,要吐要g嘛至少牵扯不到他。

当然也有一点,是傅衍京的洁癖和自己旗鼓相当,万一弄脏了惹傅衍京生气,整个就是很麻烦。

「我不知道。」

「啊?」

「你自己打开我的门锁、自己占据我的床、再自己埋头大睡,等我洗完澡出来,你就已经在这了。」

一边说着,傅衍京熟练的走到衣柜旁边的收纳箱,拿出家用医药箱,再熟练的打开并开始上药程序。

「所以我不知道你为什麽会大半夜的跑到我这里,更不知道我只是要帮你把被子盖好就要被你揍。」

语毕,他转过身,那张帅脸多了几条突兀的白seok绷。

「所以,又做那个梦了吗?」

「??嗯。」梦里那种窒息感又重新袭卷上感官,那双锈红se的眼又更加深沉,突地,他笑了。那是非常危险的弧度。

傅衍京突然感到背脊发凉。通常有这种感觉,就不会有什麽好事。

「在梦里,你嚣张的坐在我身上掐我脖子,还不知道在说什麽。不过呢,从我这角度往上看,还真刺激。」

碰!

还来不及说话,傅衍京先是觉得肩膀一紧,接着一阵旋转,纯白的天花板就这样被放到了视野里,接着是黑与红染进了他的正中央,最後才是从後脑勺传来的阵阵钝痛。

看来现在变成他要被掐了吗?傅衍京这麽想着,而跨坐在他身上的男人也是如他所愿的直接双手一伸,锢紧了他的脖子。

「唔呃!」被掐得一窒,傅衍京也跟着抓上了正在脖子使力的手。

「我对你这麽好,你怎麽敢三番两次来梦里掐我,嗯?」

力道逐渐加大,无视傅衍京挣扎的动作,他俯下身,对着他,在耳边低语:「我这麽相信你,呐?」

这句话彷佛点燃了什麽,傅衍京脸se一沉,大力的将其给反推倒,在对方准备要反击的时候用脚给抵住了腹部,那双原本掐着他的手也被他用大掌给包覆抓着了。

「你在g什??」

「傅衍秋,跟我相处这麽久,你还不知道你对我是什麽地位吗?」

冷凝的珍蓝直直望进那斑驳的锈红里,让原本还在挣扎的他停了下来,看着那双坚定不移的蓝,那颗还在为梦境难受的心,像是被打了止痛针,渐渐的不再那麽痛了。

见身下的人没有继续想对他做什麽的行为,傅衍京也就解开了手和脚的束缚,转而伸手抚弄着他鬓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