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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着眉头,她拉上了一侧的窗帘;刚要拉上另一侧的窗帘时,她透过纱帘看到,那辆轿车在前楼的楼头处停下了;尾灯闪烁中,一个人从车里下来向楼内走去,走出几步后用遥控器锁上了车,看来就一个人。

她不由得动了好奇心,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人呢?还不把车放在车库,怪事儿!索性不去拉上这半窗帘儿,她打开里面的纱帘,想看个仔细。

但是距离太远,那个人影儿转过楼头处消失了。

怀着疑惑,她失望地重新拉上纱帘,准备拉上外面的布帘回卧室睡觉时,眼前一亮,前楼一个房间客厅的灯大亮起来,然后又变暗了。

这个客厅是郑桐书记家的!

暗下去的灯光,使她无法看到那里的情况,在建国市长身边时间久了,让她也不好意思偷窥人家的隐私,便拉上窗帘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但建国还是已经不见了踪影,烟灰缸里又出现了一个烟头;而昨晚看到的那辆轿车也不见了,仔细看看轿车停放的位置,好像是一片草坪。

她在这里纳闷儿,那边建国市长面临的问题越来越严峻了。

省里来了调查组,专项调查迁址工程资金的使用情况;建国市长作为主管市长,虽然不需要汇报工作,也得陪着调查组,他也想知道结论好抓紧复工。

经过认真的走访、查阅、检查,紧张的核对,调查结果终于出来了:

经查,国家审批资金全部使用到迁址工程上,情况属实,没有争议;该笔专项资金的使用,完全遵循审批程序中的比例;经过分析,出现资金缺口的原因在于,申请文件中对部分工程项目的实际所需费用预算不足,导致工程出现停工;产生该问题的原因是施工预算做得不够详尽,市里可问责于预算及市级审批部门;建议尽快筹集欠缺部分资金,恢复迁址工程的施工,将造成的影响降至最低。

预算出的问题,其余人都没有责任。除了建国市长外,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一个个高兴异常地回到了工作岗位。没有问题,说明大家的工作成绩是显著的,经得起推敲的;而建国市长的眉头却越蹙越紧,≈建议尽快筹集欠缺部分资金,恢复迁址工程的施工≈,说的轻巧,这么容易就能做到的话,还至于费这么大的劲儿吗?

没办法,尽管想减少会议,这个会也得开,不开会怎么解决问题?建国市长耐着性子召开会议,要求建设局在会后两个小时内计算出下面几个数据:老街迁址到底需要多少钱?已经用了多少钱,还需要多少钱?医院迁址设计上是多少钱,已经用了多少,还差多少?

但两个小时后,这几个数字没有报上来;秘书来催吃午饭,建国市长却回答:问题就没结论,午饭就不吃!我就要等,看他们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秘书电话一遍接着一遍地催,到了下午两点多,还是没有结果;实在等不及,建国市长亲自到建设局问,被告知还得计算一天。

≈实在不敢相信,这几个数字,申报书上和审批书上应该都有吧?怎么就算不出来?≈建国市长真的发怒了。

≈但是,这里面需要计算的,还包括已经施工部分的费用、尚未施工部分的费用需要一笔笔计算,数量大、科目繁多,涉及的工种复杂,取费和基数的确定也有相当的难度,≈建设局一位预算员回答。

≈几个亿的工程,我要几个主要数据,你们还用这么专业吗?精确到小数点儿后几位数,是你们和施工方结算时用到的,我又不是找你们结算,弄这么精确干嘛?就以万元,不,十万元为单位给我计算!≈建国市长怒极而笑。

旁边的秘书强忍着笑,预算员却满头大汗地重新计算起来,但职业的习惯,让他以十万元为单位计算很不适应,刚写了几个数字就在后面添起小数点儿来。

≈怪不得算这么慢!换人,换人算,找一个会以十万元为单位的人计算!≈撂下这句话后,建国市长转身走了。

看来这件事还得等一阵儿,建国市长索性直接驱车到了公安局。

郑常山局长刚从会议室出来,回到办公室,见市长坐在沙发上等着,吓了一跳,忙倒水点烟。

建国市长也不客气,接过烟就点着了,他在慢慢压下心里的怒火。他不得不这么做,工程的事儿是不可以牵扯到公安局的,一码是一码儿,和建设局的帐,怎么也不能跑公安局这儿发火儿吧?

这一点,建国市长很清楚,他也能做到,随着一口烟喷出来,那股怒火已跟着消散了,他笑着问道:≈常山啊,这等了一天,终于盼到见着你,听个好消息了,快说说,找到这个大进展的详细过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