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被架着来到沈昭床前,当看清床榻上躺着的人时,心里一惊。

这楚将军也中了倭国的毒!

老太医的手一抖,朝堂这是要乱啊。

“老太医你还愣着作甚,赶紧为我兄长把脉啊!”谢屿衡催促道。

“谢小将军说楚将军是你兄长?”感情不是谢家公子中毒了啊!

“怎么是我不配当楚兄的弟吗?”谢屿衡不悦地回了一句,老家伙至于那么惊讶吗?

老太医没有呛声,他可没说。

坐在床榻旁,开始聚精会神地为沈昭把脉。

当老太医探上沈昭手腕时,神情骤然变得严肃起来。

还当真没有脉搏跳动。

老太医探上沈昭的脖颈,依旧没有脉搏跳动。

又探上沈昭鼻息,轻浅的呼吸喷洒在他手指上。

还真是奇怪!

老太医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从他观察来看,楚将军完全没有中毒人该有的迹象。

唇色是失去血色之后的白粉色,面色是剧痛之后的惨白色。

剧痛!这一点倒是符合了中毒毒发的症状。

“还请谢小将军取一把匕首过来。”他要给楚将军放血验毒。

一旁候着的沈天赐,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递给老太医。

老太医接过匕首,对着楚慕的手掌就要划去。

谢屿衡见状一把拉住了老太医行凶的手。

“老匹夫你这是要作甚?小爷我让你来是救楚兄的,可不是让你对着楚兄动刀子的,你安的是什么心!”

沈天赐劈手从老太医夺过他的匕首,楚将军无缘无故中毒,这朝堂之上他谁也不信。

刚才若知他要匕首是对楚将军动刀子,他就不是递给他匕首那般简单了,而是给他两刀子。

老太医嘴角抽搐,看着一个个像防贼一样防备着他的众人,无奈解释道:

“老朽要匕首是要为楚将军放血验毒,诸位不必如此紧张。”

他怕他解释慢了,这些个将领们会将他生吞活剥了。

坊间不是传闻楚将军是被孤立的吗?这看样子完全不像啊。

昏迷之中的沈昭急到不行,匕首快给他啊。

放一点血没什么的,她快要被这极致的火热给烧死了。

突然一股将她焚烧成灰的剧痛袭遍全身。

完了她要死了!

“啊……爹……”

她死了父兄该怎么办!

沈昭的一声痛呼直接拉回众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她的身上。

老太医连忙探上沈昭的手腕,奇迹出现了。

“楚将军他……他又有脉搏了!”

沈昭猛地睁开双眼,前所未有的舒爽布遍她的全身。

“楚兄你醒了!”一直眼眸不曾从沈昭身上移开的谢屿衡第一个发现沈昭睁开了眼。

他激动地凑上前,泪眼婆娑地看着楚兄。

他差点以为楚兄死了。

老太医的眉头皱得更紧,嘴里呢喃着:“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这是何毒这般隐蔽霸道!”

老太医的嘀咕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沈昭看向为他诊脉的老太医,询问道:“老太医有话直言便可,我这是出了什么问题?中了何毒?”

沈昭对于楚慕中毒已经见怪不怪了,都让人给下了十九年的绝子药,再次中毒也不足为奇。

只不过这毒何时中的,难道她身边现在还潜伏着其他人的人手。

沈昭并不知道,在庞府参加宴会的楚慕,也与她一般无缘无故地昏迷不醒。

只当又是旁人给楚慕下了毒。

老太医抽回手道:“恕老朽无能,未能诊出将军所中何毒,将军可否让老朽放一些血。”

沈昭二话不说,抽出腰间别着的匕首,递给老太医道:“取吧。”

老太医从药箱中取出白玉碗,拿着匕首对着沈昭的指尖飞快的划了一道,涓涓血液往碗中流去。

只接了一小碗底的血,老太医立马为沈昭的伤口止血。

在众人的注视下,老太医对沈昭的血开始验毒。

谢屿衡在一旁喋喋不休道:“一定是陈定天那个老家伙,寻了不同寻常的毒,来暗害楚兄你的,早日今日在集市上,就不救那位陈姑娘了,她怎那么歹毒的心思,居然对楚兄你下这般死手。

你现在是醒了,谁知这毒还会不会发作,到时楚兄可该怎么办。”

沈昭想着这两日她接触的人,也只有谢屿衡口中的这位陈姑娘比较可疑了。

尤其是这位陈姑娘仅仅只见了她一面,就要以身相许。

大庭广众之下,更是做出不雅的举动,挂在她身上不下来。

这种种迹象都彰显着这位陈姑娘的不同寻常。

“怎么会这样?”不仅是老太医摸不着头脑,一旁跟随而来的年轻太医同样一脸惊奇地看着那白玉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