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条触手给她的感觉很奇怪,像是邪神,又不像。

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它肯定也有那种迷惑的能力,她只是靠近了湖边,就不由自主地陷进了从前的记忆里,连什么时候被拖下来都不知道。

触手拖拽着她往下沉,白雾根本无法反抗,逐渐窒息。

忽然,桎梏着她手脚的触手松开了。

腰间传来另一股力道,熟悉的冰凉黏腻圈住了她的腰,托着她往岸上送。

期间她看了一眼,是熟悉的猩红色触手,而那些刚刚出现的黑色触手像是被绞断了,混着黑水,缓慢沉进海底。

到了岸上,女孩伏着石头不停咳嗽,咳出呛的水,小脸泛白。

巫伏看着她这幅惨状,觉得有必要给她立下点规矩。

比如:笨蛋小猫不许玩水。

他不过就是去做个试验的功夫,一回头发现她竟然被逃出来的试验品捉到海里了。

如果不是他发觉的早,她现在已经淹死了。

“说吧,你不睡觉,来湖边做什么?”

那些黑色触手是什么?为什么要拖她下水?

白雾有满腹疑惑,但她知道自己没立场问,微微抬起眼,月光下绯红色的眸子湿漉漉的纯净。

“大人,您今晚没有来,所以我来看看您。”

这话,在白雾看来就是正常询问他今晚没来帐篷的事。

而在巫伏这里,意思就是……

没有抱着他,睡不着觉。

巫伏沉默了几秒,分出来一个粉红水母,触手卷着随便往她怀里一塞,语气不耐烦地开口:

“行了,睡去吧。”

说完猩红触手就沉进了海里,湖面重新恢复平静。

白雾:……?

白雾抱着冰冰凉凉的粉红水母回到帐篷里,换掉湿透的衣服,用毛巾擦着头发出来,发现邪神待在水垫上一直很安静,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作。

但白雾能感觉出来是活的。

或许是他在做什么事,所以无暇顾及这边?

不过保险起见,白雾还是把戏演到底,不露半分破绽。

她边擦头发,边想这是个什么意思。

邪神在忙,却分出来一个粉红水母塞到她怀里,并且让她去睡觉……

难道,是想让她抱着睡?

鉴于昨晚看到邪神在她睡着后,抬起她的手抱着他的举动,白雾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这显然是邪神的另类癖好。

白雾把头发擦干,丢掉毛巾,两手小心地抱起粉红水母靠在怀里。

一秒、两秒。

邪神并没有反抗的动作,软软地待在她怀里。

看来做对了。

白雾躺回床上,把粉红水母抱在怀里。昨晚她不怎么敢动,邪神奇怪地盯着她瞧,说明前些天不是这样的。

梦里她都是对兔子娃娃又抱又捏。白雾回忆着,用手试探性地捏了捏粉红水母的一根触手。

冰冰凉凉的,像果冻一样软,不得不说,手感很好。

而且夏天夜晚格外燥热,粉红水母整个都是冰凉的,还不会随她的体温变热,一直保持着冰凉温度,抱着驱散了许多暑气。

想到明天就能回家的白雾本就心情愉悦,再加上能消暑,现在伺候一下邪神也没什么不满。

邪神喜欢被揉揉捏捏,她就大方地一根一根触手地揉捏过去,尽心尽力,细致地连触手尖尖都拿指尖戳戳。

这边海底,正看着试验品触手疯长的邪神,感觉到触手上不断传来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忍不住卷起了触手。

那些黑色触手应声被绞断,但即将断裂之时,猩红触手又骤然松开来。

巫伏陷入了沉默。

“……”

她怎么醒着比睡着了还能折腾?

睡着的时候顶多就是抱抱,稍微捏一下触手,现在醒着反而变本加厉了,每一寸触手都要细细捏过去,把她的“贪婪”本性暴露无遗。

算了,被按摩也挺舒服的。

巫伏想了想就随她去了,伸出触手打算把面前失败的试验品处理掉。

下一秒,他伸出去的触手忽然一僵,不止是触手,海底巢穴盘踞的庞大猩红躯体都猛地停滞住了。

几乎是瞬间,他意识连接到小小的寄生体上,从女孩手里,猛地把躺在她手心的触手抽了回来。

“你怎么什么都乱摸!?”

白雾眨了眨眼,有些意外一直躺在怀里的粉红水母忽然动了,还说了句她听不懂的语言。

虽然听不懂,但能听出他的语气似乎是有些急的,还有些生气。

似乎还有一点别的情绪,但她不懂。

白雾有点摸不着头脑他怎么忽然生气,刚刚都还好好的,才换了根触手捏捏,他就来了。

是她下手重了么?

她低低怯怯开口:“大人,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