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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全身针扎般疼痛。”他继续写着,又问:“殿下身上的骨头没有什么感觉吗?”
他话音刚落,萧祁颂突然猛地睁眼。
身上的骨头似被千万根凿刀对准,每根凿刀之上都配有一把锤子,不知谁一声令下,所有锤子一齐猛地锤了下去!
“啊——”他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浑身抖成了糠筛,看着着实可怜。
身体蜷缩得更紧了,像一只感知到危险的穿山甲,可这只穿山甲不仅在瑟瑟发抖,裸露出的皮肤上还遍布了细密的冷汗。
“殿下,是何感觉?”周御医倾身,追问道。
虽然现下这种情况他也不忍心继续询问,但没办法,只有知道他身上的具体症状,才能确定毒药的剂量是否准确。
可此时的萧祁颂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头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一个字也无法回答他。
“殿下,为了卜小姐的性命,您必须得告诉微臣,现在到底是何感觉?”周御医催促着。
卜小姐三个字,仿佛一根牵扯着他神智的线。
极大的痛楚之下,卜幼莹的声音不知从何处而来,穿透生不如死的痛苦来到他耳畔——
“祁颂,我喜欢你。我不想知道你是否也喜欢我,反正,你以后都会喜欢我的。”
她说完便笑了,笑得那样明媚,仿佛表白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
而站在她对面的萧祁颂,一张俊俏的脸则红得与背后的夕阳完美融合。
他们之间,是卜幼莹先表明的心意。
可他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开窍晚,其实胸腔里那颗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
不然她表白的时候,自己的心怎么会跳得那样快呢?
阿莹,得好好活下去才行啊。
从回忆中抽出思绪的他强打起精神,喘了两下粗气,毫无血色的唇瓣微启,欲回答周御医的话。
可刚一开口,堵住喉咙的东西便随着他的启唇,骤然喷发出来!
“噗——”一模一样的血雾在空中化成幕布,落了满地。
净室里药香浓重,一推门便萦绕在二人鼻尖,棕色的药浴无波无澜地沉在浴桶里。
萧祁墨将她放在一旁坐着,然后动作自然地脱去自己的外袍。
卜幼莹倏忽睁大双眸。
他……不会是要与自己一起泡吧?
对面显然正是如此打算的,褪去外袍后又脱了中衣,接着是长裤,最后只穿着一套素白的单薄里衣,走过来蹲在她面前。
白皙的手指意料之中来到她腰间,她吞咽一口,却并未拒绝。
不是她不想,只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现下的确无法做到自己脱衣自己入水。
身上那些血点极疼,哪怕手臂只是动一动,便会牵扯到肌肤上的血点,疼得她直掉眼泪。
方才仅是从床上坐起来,就已经花费她极大力气了,眼下确实无法再做到自己沐浴。
细软的腰带很快被他解开,放在一边。
她身上除了心衣亵裤以外,便只穿了一套里衣,其实不脱也能泡,不过这毕竟是泡药浴,为了让药水充分浸泡身上血点,所以连这套里衣也被萧祁墨脱去。
卜幼莹偏过脸,两靥不可避免地染上一抹红晕。
她的心衣是她最喜欢的鹦哥绿,上面绣有米白色的栀子花,还是她央求阿娘给她绣的,此时这些栀子花正争相开放在萧祁墨眼前。
不过他好像并无特别的反应,脸色如常地宽下她的衣物后,便再次将她抱起,缓慢没入浴桶中。
他靠坐在浴桶边,卜幼莹则坐在他怀里。棕色的药浴漫过她胸前,挡住了那一抹雪白的颜色。
但她仍能感觉到,除了药浴的热度外,还有一只温热的手臂,正紧紧贴于她裸露的背部上。
她仰头,视野里是他紧绷的下颌,上面有青色的胡茬冒了头。
于是指尖从药浴里探出,碰了碰,声音轻细:“哥哥,胡子要长出来了。”
他滚了滚喉结:“别这么叫我。”
卜幼莹继续仰头,视线看向他的眼睛,不解:“为何?你不是喜……!”
话未说完,药效立即开始起了作用,被药浴浸泡的那部分溃烂的血点,仿佛被撒了层细盐一般刺痛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开始疼了?”萧祁墨将她抱紧了些,蹙眉垂眸,眼底尽是担忧。
她也拧紧了眉,本就苍白的小脸现下越发煞白了,呼出一口气道:“溃烂的地……,有些疼。”
何止是有些,简直是极疼,同伤口上倒酒消毒没有区别。
但她说了也没用,还徒增他忧心,便只能尽力忍着,希望这一柱香时间能尽快过去。
“好阿莹,再忍一忍。”他轻轻拍着她的手臂,“泡完一柱香就不疼了,到时我们乖乖喝药,你便能好起来,再也不会疼了。”
虽然她也很想继续忍下去,但她显然没有想到,半刻钟后,不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