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即将斜刺入干涸河床的棕褐标枪。鸟儿胸部光鲜亮丽的翎毛即将贴近地面的一刹那,被惊动和挑衅的虫子终于出手了。

轻轻的破空声响起,那声音不会比一根羽毛掉落在地更轻。

一根细长笔直的粉色“丝线”自后方精准地斜刺,不出意外能把这只张狂的入侵者钉在地上做标本。但风比它更快,所以鵺还是率先做出了反应。体型庞大的鸟儿调整舒展羽翼,犹如用加热后的餐刀剖开黄油,身体在空中翻转,趁势亮出两条毛裤……和弯刀样的脚爪。

“丝线”穿透了一根羽毛,刺碎羽管,而爪尖也深深地刺穿偷袭的家伙。“丝线”的质地柔韧而肥厚,像变色龙肉嘟嘟的舌头。它收敛双翅,像条咬钩的鱼任由飞速回收的“鱼线”带走,铁片似的羽毛互相碰撞,迸发出的电弧愈发耀眼明亮,活脱脱一条巨型电鳗。

电鳗的最高放电记录保持者来自美洲,超800伏的电压足以击杀一头牛。

雷霆稍纵即逝,钓上这么大一个“惊喜”的藤壶咒灵直接连壳带肉被电得外焦里嫩,直接一步登天了。

人面鸟倒吊在桥梁下,一边扑腾翅膀一边扒拉战利品,发出高兴的桀桀怪叫。

直到轿车驶下八十八桥,伊地知都没有再次体验那种如芒在背的紧张感。另外两人一语不发,于是他也不敢说话。只是在心里泛嘀咕:难道是测试失败了?或者还没结束?要不要停车?这也没停车场,上边还有摄像头正看着呢……

从天窗射入车内的阳光被一个硕大的影子挡住,车厢内顿时变暗。伊地知惊愕看向后视镜,不偏不倚对上一双嵌在石质面具后的黄褐瞳仁,险些没给他吓得叫出声。鵺扭动身躯挤进车里,一pi股掉到伏黑惠腿上。它兴奋地叫了两声,然后乖巧地收拢翅膀,献宝似地用脚爪举起一个黑糊糊的、抠出好几道的藤壶壳。

伏黑惠无语地看着被递到眼皮底下的“战利品”,前面某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跟着起哄鼓掌:“收下嘛收下嘛,惠!这可是你的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