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少女面前。这下围在花身边的所有人都能看清楚自己十六岁时的裸体了,但天内却有种奇怪的感觉,披在天元身上的“自己”像张轻飘飘的纸,轮廓都是半透明的……

她看清了少女的指尖,修剪整齐的指甲干干净净,边缘消失在空气里。

虎杖忍住心里沸水般翻腾上来的羞耻感,强迫自己把目光放在靠近的天元上。这个距离太近也太危险,他做不到不去关注花的安危。

她轻轻搭上少女的肩,闭目凑近颈侧浅嗅,良久,天元睁开眼睛:“我闻到了……宿傩的气息,还有那个孩子的味道。”饶是智慧的老者眼中也产生了一望可知的困惑,“那孩子……他也活到了现在吗。”

天元透明的食指指尖虚划过空气,凭空出现一条黑色的狭缝,一个黑色的立方体落入她手中,朝上的表面有一道类似疤痕的开口。她嗅了嗅立方体,表情变得笃定:“原来如此。”

“小鸟游花,你的身体可能和宿傩的手指一道被封印在狱门疆里了。

虽然狱门疆封印了你的身体,但你的灵魂逃了出来。或许宿傩手指的力量也在其中派上了用场,具体情况如何还是要找到狱门疆·表。”

“对不起,虽然很突兀。但狱门疆……是什么?”

天元看向虎杖,少年清澈的眼光中有着羞涩,但他没有回避,反而勇敢地与她对视。天真开朗,像一束光般的孩子。他和提在手里的笼子存在密切的联系,看来那只虚弱的虎崽就是他的印记。

既然都是誓约的持有者,她自然不会区别对待。

她耐心地解释:“狱门疆作为特级咒物,本质上是源信圆寂后的肉身,可以封印世间万物。我手上的是狱门疆·裹,从裹里我感受到相同的叁种气息,分别是宿傩,绢索和你。可以确定,你的身体就在狱门疆·表中。”

“那么打开这个就行了吧。”伏黑甚尔指着黑色的方块。

“不,狱门疆的权限在表的持有者那里。虽然强行撬开后门应该也可行,但需要能强制解除一切术式的天逆鉾,或能扰乱抵消一切术式效果的‘黑绳’。”

“天逆鉾我这有哦。”五条悟举手,“要我现在拿出来撬门吗?持有‘黑绳’的咒术师我也认识,是一个非洲大叔呢。”

所有问题似乎一下子迎刃而解,只要撬开狱门疆·裹,也能把花的身体释放出来和灵魂汇合。自然,花的灵魂也不会因承载的誓约崩溃,一切简直轻松得像做梦。

“……但是,天元大人,有没有更稳妥的方案?”硝子轻声说,她的视线落在许久没出声的小熊猫上,自天元靠近时起它就把脸整个埋在少女胸口,尾巴萎蔫地垂下。她感到自己和它之间一直有种无法言说的联系,或许这只动物就是她的誓约。

小熊猫对天元有些隐约的抗拒,但似乎又不是那么反感,硝子一时也不能确定它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动物在直觉上要比人类敏锐,但她更信赖人类的理性和思维。

“我担心强行开启狱门疆的方式会对花的身体造成无法预计的影响,通过释放遗留的誓约可以避免她的灵魂崩溃吗?”

“只能延缓,但不能完全解决。人的灵魂不能脱离肉体独立存在,但这也意味着一件事:”

“——在狱门疆内,她的身体同样也活着,换种方式说,至少没有彻底死去。”

大起大落好几次的气氛迎来难得平和的时刻,对在场经历了十多年苦熬的人来说,大概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伏黑甚尔抚上额头,感觉着掌心的冷汗带走脑内的高热,他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肩膀垮塌下来。“活着就行。”

“别轻松得太早了。”天内脱下外套,递给天元,“喏,赶紧把衣服穿上,我们最好现在能讨论出一个初步的方案。”

天元看着她递来的西装外套,愣了几秒,“……请别担心,我不会感冒。”

“我知道!”天内表情瞬间狰狞,“所以给我穿上!别顶着我的脸裸奔啊混蛋!”

“……”天元默默伸手,碰到西装时手掌诡异地虚化,飞起无数微小的光点。她收回手,那些游离的光芒像受到召唤的萤火虫纷纷飞回,重新凝成手的形状。

“你也看到了。”天元向她展示,语气里有着一丝无奈。虽然有天内理子十六岁前全部的记忆,但天元并不能完全体会她此时的心情。女人的心比天上的月亮还要善变,她想起以前在京中流传甚广的一句俗语。

“我不是不想穿,而是不能穿。”

“这是由于我的术式在同化了花复制的肉体情报时,也同化了她一部分的能力。作为代价,我在十一年前陷入沉眠,直到最近才刚刚苏醒。这段时间一直是由我身体的本能反应cao作各地的结界,希望没有出现什么难以挽回的问题。”

这个问题由教众遍布全国的盘星教教主兼京都咒高任教教师回答再合适不过,“近十年国内诅咒的活动频率和强度有成反比的趋势,诅咒的活动频率波动上升,但强度普遍减弱,五年内观测到特级诅咒诞生并确认属实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