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每次她只要提起跟三皇子有关的事侄女就会脸红,皇后原以为只是自己侄女到了年纪少女怀春。

还在惦记着什么时候为侄女挑出来一个合适的夫婿,到时候请陛下圣旨赐婚,也算是给侄女一个体面。

如今再想,那分明就是春心萌动!

倘若真像那道莫名声音说的那样,三皇子对侄女怕只有利用,她如何能对得起兄长。

皇后的一生都葬送在深宫大院中,身为国母要顾虑的太多,侄女被她养的性子过分天真。

倘若嫁入寻常高门为妻,有自己在,旁人必不敢欺负了她。

三皇子本就并非自己亲子,就算是在自己身边长大,也到底隔了一层。

侄女倘若在三皇子那里受了委屈,她不管说什么都不妥。

不多时,腊梅就将在常安县主身边伺候的几个宫女带到了皇后娘娘面前,轻声道:

“娘娘勿要动气,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不值得。”

皇后娘娘一听见腊梅这句话,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心中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嗯,说吧。”

虽说这些宫女在常安县主身边伺候多年,但毕竟还是皇后宫中的人,面对皇后身边大宫女的盘问,瞬间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三皇子去年被封为郡王,出宫开府,时常会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原以为是三皇子惦记自己这个养母,未曾想到自始至终她都是借着看望自己的借口,暗地里将一些小玩意儿送到了常安的面前。

常安今年才十三岁,自幼在宫中长大,极少接触男子。

最近两人互通书信的频率越来越高,宫女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已经在微微发抖。

皇后长长出了一口气,刚好在此时一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女子蹦蹦跳跳走了进来。

“姑母。”

常安县主看见跪在地上的几个眼熟宫女,再看姑母明显红肿的眼睛,下意识走到姑母身边蹲下,仰起头问道:

“姑母,可是她们惹了您不高兴?还是常安让姑母伤心了?”

腊梅将殿内伺候的宫女都带了出去,细心关上了门。

皇后听见侄女关心的话,再看她尚且稚嫩的面容,没忍住湿了眼眶。

“常安,姑母梦见了外祖母身子愈发不好了,可姑母身为一国之母,却连见都不能见上一面,心中实在是难受。”

常安歪着头靠在姑母膝上,想了想后认真道:

“姑母,常安可以代替姑母去瞧瞧。”

“江南距离京城那么远,一路奔波,姑母不忍让常安受这苦楚。”

姑母不说这句话倒还好,一说这句话常安那简直就是非去不可。

“姑母,常安愿意代替姑母去外曾祖母身边尽孝。”

皇后听到这里用帕子擦了擦眼睛,调笑道:

“那常安在京中可有心上人?一去两三年,等到常安回来,倘若心上人若是另娶了他人该如何是好呢?”

“倘若两三年都等不得的话,那如何算是常安的良人?”

常安这时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伸手捂住,有些羞恼的瞪了姑母一眼。

“我不要跟姑母说话了。”

说完后常安匆匆跑了出去,皇后盯着她活泼的背影反倒是笑出了声。

就目前来看,常安对三皇子的执念还不算深。

腊梅推门走了进来,皇后让她研墨,亲自写了一封信送回母亲手中。

原本想着由皇后教养的名声待到来日侄女出嫁时,能为她添上几分风光,谁能想三皇子居然盯上了常安。

年少时的情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到江南再让外祖母留心选个家世人品都不错的陪着常安,更能让常安忘记三皇子。

到底不是亲子,三皇子仅仅是故意引诱常安这件事,就足以够让皇后对他彻底死心。

但凡是个品行端正的,都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近日本宫总觉得头痛,传太医过来。”

写完信后,皇后又吩咐了一句。

倘若真如那道声音所说的那般,她眼睁睁看着三皇子与侄女行亲密之事后被活活气死,那只能说明她自个儿的身子如今就出了问题。

否则的话就算是为了侄女做主,她也绝对不能倒下。

太医很快就来了,说是皇后娘娘最近操劳过度,要仔细调养身体。

腊梅在库房中寻出来了几样珍贵的药材,打算给娘娘补身子,皇后瞧见了后拿起了一样。

“这个送去给贤妃吧。”

皇后娘娘对贤妃原本只是多年来积累下的姐妹情谊,如今更多了几分感激,想到贤妃躺在床上病殃殃的模样,又说道:

“江美人不是被陛下禁足了么?让人去叮嘱下,一定要好好照料。”

“是,娘娘。”

腊梅原是想吩咐人送去关雎宫的,奈何皇后娘娘执意要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