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声,叼住她的一片耳垂,嘲笑她说:“若你的嘴,同你的身体一样诚实,知道服软就好了。”

她从来只知道他疯,却不知道他疯成这样。

外面的歌声笑声还在响着,这一处唯有他们彼此,天上地下,这样亲密无间。

走廊里忽然响起脚步声,桑梏的声音,透过厚厚的木门,隐隐约约地传了进来:“……没找到,是不是和靳长殊一起跑了?”

大概是在打电话,桑梏说的断断续续,让人分辨不出,到底走远了没有。

早在听到脚步声的一瞬间,宋荔晚便惊慌地想要将靳长殊推开,靳长殊轻而易举地钳住她的手臂,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只要发出一点声响,你的哥哥就要听到了。”

身体一下子僵在那里,不上不下,似是开了一半的桃花,又被突降的雪冻僵了。

靳长殊神情却越发愉快,看着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的模样,手腕偏偏向下一沉,修长冰冷的手指,两道指节都已没入迷蒙雨雾之中。

一声如同哽咽的声响,堆在她的喉中,宋荔晚几乎无法安静下去,眼尾已经落下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吻住靳长殊的唇,将那如泣如诉的娇吟声,都没入他的口中。

这已经是示弱了。

舌尖沾着淡淡的香,像是玫瑰,偏偏带点腥甜气,是最原始荒唐的味道。

花枝同花枝缠在一起,绞得紧了,也顾不上彼此会伤害自己。她吻得太入迷,几乎整个人都陷入他的怀中,弄得他反倒不得不掐着她的颈子,将她往后拉了拉。

靳长殊笑骂道:“真是个小狐狸,倒要把人磋磨得尽了。”

她泪眼蒙蒙看着他,神智已经被灼烧得有些不清明,门外,桑梏的脚步声又转了回来,大概是没有找到她,不能向桑茂交差。

宋荔晚小声地呜咽着,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咬着他的肩膀,将布料压在舌下,可他钳着她的下颌,逼着她抬起头来看向自己。

他依旧是衣冠楚楚的模样,优雅矜贵,唯有指尖沾了湿意,旁的一切,都似高不可攀的雪峰巍峨。

可他说的,偏是那样羞耻的话。

“不是总说我爱撕你的衣服?这次我不动手,你自己来。”

他的视线绕在她的颈中,一颗颗珍珠做的扣子,将白玉无瑕的肌肤精心得潜藏于内。若是今日,衣裳被他撕坏了,不知道该如何走出去。

宋荔晚无法,只好抬手去解那圆润光滑的珍珠,指尖却颤抖得不成样子,数次从之上滑开,到底咬了咬牙,一颗一颗地剥开了。

无法言说的曼妙风景,尽数展露在他的面前。她是蒙了羞的一树繁花,似锦如霞,偏在他股掌之间,摇落烟雨。

他眼神一黯,内里翡□□流,忽而垂首,重重咬了她一口。

难描难绘的微妙不可言说之处一痛,却又自痛里,生出酥麻,要人落泪,又要人欢喜无限。

何物比春风,樱桃一点红。

腰肢软得不成样子,再支撑不住,宋荔晚感觉到,自己向下坠去,背脊马上就要碰触到了身后的琴键。

桑梏不知走远了没有,若是听到,说不定要进来看个究竟,若是被亲人见到她如此不知廉耻的一幕,往后她又如何自处?

他的手虚虚地撑在一旁,宋荔晚只能向着他,求助说:“二爷救我。”

靳长殊故意不言语,手微微一动,就要将她从臂上甩下去,宋荔晚吓得心都漏跳一拍,死死往他怀中钻去,却又将自己,更深地送入他的指间。

他终于反手,握住她的手臂,护住她,又像是禁锢她。

“想让我救你……”他在她耳畔,柔声说,“荔晚,叫给我听。”

雪白的齿深深地嵌入鲜红的唇瓣之中,宋荔晚忍得太过艰难,只能无助地看着他,祈求他,不要让她被人发现。

他轻轻地笑了,明知故问:“害怕被听到?”

宋荔晚只能将头靠在他颈中,像是只猫儿似的,琴键忽然被按下,琴声响起,宋荔晚被吓了一跳,他却漫不经心地,用那修长的手指,慢慢地弹奏琴键。

在这样的时刻,宋荔晚分辨不出他究竟在弹奏什么,可那琴声,已经将别的声响都遮掩了下去,她终于颤抖着张开了唇,发出娇媚的吟哦。

而他不再忍耐,钳住她的腰肢,将她向下一按。

赠她一场荒唐好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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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悠扬,断续间似是含情。

刚从副楼出来的桑梏回眸,闲闲挑起半边眉锋,问管家说:“谁在弹琴?”

管家有些疑惑,侧耳听了,才迟疑地回答说:“没有安排钢琴表演,那边有琴房,是不是哪位客人自己弹的?”

“倒是有闲心。”桑梏啧了一声,有些烦躁,“还没找到小姐?”

管家为难道:“这……到处都找遍了,小姐是不是和姑爷提前离开了?”

桑梏闻言,觑他一眼,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