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没有旁人,他要发泄,对象只有自己。

林巍只想散一散闷。

以他的脾气,眼看着人弄坏自己倒车镜的真实反应是直接冲上去撞。

理智就是压抑本性,舒服不了。

秦冬阳见他敞着衬衫去阳台上抽烟,心里的畏惧减了,又舍不得外面的人看见他的腹肌,下意识地跟了出去。

林巍皱眉吐了半天云雾,一只烟尽,没有过瘾,又摸一只出来。

“林哥……”秦冬阳喊他。

林巍扭头看来,不耐烦道,“嗯?”

秦冬阳捕捉到他眼底火星般的红色,立即改口,“我也想抽!”

他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抽烟了,好像住到林巍这里来就没有,口袋里也没存货。

烟瘾对他来说是挺可疑的事。

林巍把刚点着那颗递给了他。

秦冬阳叼在嘴里吸了一口,通过提前就有的濡湿尝到了情人的味道,不知为何就笑了笑。

“怎么了?”林巍问他。

“好抽!”秦冬阳咧着嘴说。

林巍的烦躁被他这个近乎傻的笑容给抚平了,他把香烟又拽回去,含进嘴里两口抽尽,按熄了问,“跟着我开心吗?”

“开心!”秦冬阳毫不犹豫地说。

“提心吊胆也开心?”林巍又问。

秦冬阳想了一想,很认真地回答,“提心吊胆的时候不开心,但一想到是因为您才提心吊胆,就又开心了!”

林巍深深吸了口气,似舒缓,似喟叹,他把秦冬阳拖进了屋,顺手拉合了可以隔阻视线的窗帘。

吻在骤然变暗的客厅里落在秦冬阳的唇上。

他得仰着头踮着脚,被迫地做出一种接受承纳的姿势。

若非已经放在心上爱了十多年,肯定无法那么自然。

男子就是男子,秦冬阳的外表虽较纤秀,却没柔韧到娇软的地步,过于倾轧的姿势会令他生不适。

他就在那不适里面幸福着。

林哥在亲他。

不是任何一个别人。

成熟男人没有单纯的吻,林巍的欲望很快燃烧起来,他用大手撩起秦冬阳的衣摆,于深吻的同时摸住了他的腰带。

秦冬阳舌尖发麻心里发痒,身体有点儿急不可耐。

他的给出永远先是精神上的愉悦,只要林巍想要,疼也是乐苦也是乐。

何况两人最近生了许多默契,能够调动出来最理想的状态。

嗅过甜香的人总是会贪心吧?

沙发相较于床垫的优越之处在它能够提供一个更适合接触的高度。

林巍凝神看着秦冬阳的后背,觉得这个劲瘦而又乖顺的小孩儿大概就是为自己长的,样样都很恰到好处,于是很满意地在很关键的瞬间说了一句,“你和谁都不同。”

秦冬阳因为这句话起了一层疹子,像一颗颗红色糖粒浮在皮肤上面,瞬间就化掉了。

他抽口气,回头看看林巍,轻喃了声,“林哥!”

“别看着我!”林巍低声说了一句,“至少你别看着我!

秦冬阳听得清清楚楚,林巍说的不是看他的看,而是看管的看。

他不要被限制,不要被管束,他要随心所欲地做自己。

可是这种表达太激烈了,以至于秦冬阳根本腾不出声音来回复他的话,只能反过手去摸他。

林巍把那手给捉住了,划了一个半圈之后很容易地压在沙发靠背上,然后用他那只更阔大的手覆盖住了。

谁在妥协

手机不断地响,林巍坚持等到结束才接起来。

林北得的声音很生硬地传出听筒,“我让小庆过去接你了,准备准备。在你师父发话之前先住家里。”

林巍刚见松缓的眉头又皱起来,他看看表,距离自己离开朗乾不到两个小时。

林北得没有听见儿子回话,又跟了句,“你要是还想当律师就别闹腾,家里没人要你的命!嗯……我交代了,领你那个小秦一块住过来吧!”

因为距离够近,秦冬阳清楚听见这话,眼睛立刻放大几倍。

一块儿住过去?

林巍已在问了,“您监视我?”

林北得不置可否,只是批判意味极浓地强调了一句,“能把长辈逼到这种地步也是你的本事!”

林巍还待再说什么,林北得咔啦挂掉了通话。

尚未能从高潮余韵之中彻底恢复过来的秦冬阳骤然掉到这么巨大的变化里面,惊得头晕目眩,完全失去了语言能力。

然而现实步调极紧,根本不容他多思考,门已被敲响了。

没穿衣服的秦冬阳被那声音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先往被子里缩,随后就意识到到一层薄被根本保护不了自己,又跳起来,像个遭临检的特殊工作者那样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林巍有些头痛,他用想揍人的大手使劲儿捏捏额角,蹬上裤子就去把门开了,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