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珏扶他起来,帮他穿好衬衣,系上扣子,温柔的动作像是换了个人。

他幽绿色的眼眸深不见底,鸦羽般浓密的眼睫垂下,不动声色的回避了毕景卿的注视。

然后他忽然说:“卿卿,和周冶结婚吧。”

许诺你疼痛≈做我的小情人

毕景卿全靠他扶着才没有倒下去,忽然听到这句话,心里奔腾而过一万匹草泥马。

这小变态怎么比他老爹还关心他的终身大事呢?

“为什么……”他声音微弱,连疑问的语气都发不出来。

叶倾珏垂着眸子,轻声道:“周冶很正常,他是最适合你的。”

毕景卿微微睁大了眼,心生感慨——娘的,这病娇折腾一晚上,总算说了句人话!

叶倾珏继续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莲决》剩下的戏份,我让副导演接手,再有新戏会给你留个角色……”

毕景卿听得有点想笑。

呵,套路挺熟啊,打一棍子给颗枣,他这算是正式被潜了?

不愧是叶导,潜规则连衣服都不脱,从头到尾都没接触,全靠颅内高潮。

毕景卿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摇摇晃晃的坐直了,哑声道:“手套……摘掉。”

他看那不染尘埃的白手套不顺眼很久了。

叶倾珏不解的歪歪头,但还是出于礼貌,满足了潜规则对象的要求。

他摘掉手套,白皙的指节漂亮优美,不像一只握鞭子的手。

毕景卿没力气凑上去,只能用眼神示意:“近一点。”

叶倾珏被勾起好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毕景卿,缓缓把指尖凑近。

少年忽然张开嘴,用力咬住他的指节。

他本该一点力气都没有,此时却咬的异常凶狠,像一只叼住了肉骨头的小豹子,铅灰色的眸子倏地转深,几乎凝出厉色。

很疼。

空气中多出一丝腥甜的血味,叶倾珏的呼吸陡然加快,心脏剧烈的鼓噪起来,血液不住的往下涌。

毕景卿咬着他的手指不放,视线往下扫了一圈,忽然勾起唇角笑了。

他什么都没说,却已经用眼神道明一切。

叶倾珏沉默不语,翠绿色的眼眸宝石般剔透,直勾勾的盯着毕景卿,仿佛要把他刻进灵魂。

冰封的水面被尖锐的疼痛融化,火山在海底爆发,迟钝的感官变本加厉的恢复,变得更敏感,更疯狂。

沉沦的理智浮出水面,耳中听到的一切都变得清晰——

毕景卿嗓音嘶哑,艰难的吐字:“我说过……你敢欺负我,我就咬死你……”

“叶倾珏,你别想走……我一定把这些疼加倍还给你。”

叶倾珏用另一只手抚上毕景卿的头发,他开始喘息,眼前的一切仿佛蒙上了一层迷幻的色彩,像朝阳,也像冷月。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用力攥紧少年柔软的发,逼着他抬起头来,嗓音沙哑的逼问。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对于我这样的变态而言,许诺给予疼痛意味着什么吗?

毕景卿用尖锐的犬齿回应,血液涌出来,顺着唇角往下淌,他有些作呕,却不肯松口。

他还是那句话,固执又凶狠:“你别想走。”

叶倾珏用力闭了闭眼,似乎在竭力控制着什么。

他捏着毕景卿的下巴逼他松开嘴,用流血的手扣住他的后颈往下压,嗓音喑哑的命令:“解开。”

毕景卿拼命仰起脸来看他,像是想要确认什么。直到在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里看到了熟悉的神采,才放下心来似的,老老实实的低头服从。

一晚上都整整齐齐的衣服有了褶皱,变得凌乱,和呼吸一起错乱了节奏。

“张嘴。”

男人似乎压抑到了极致,连吐字都困难,罕见的言简意赅。

毕景卿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叶倾珏喜欢疼的,他知道。

这一口简直是捅了马蜂窝,叶倾珏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猛地把毕景卿掀翻在床上,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小疯子!”

都这样了还要挑衅,不知死活!

“你这个小变态!”毕景卿哑着嗓子骂回去,“真以为老子怕你?好声好气跟你道歉你不听,非得用咬的!”

叶倾珏睁大了眼睛盯着毕景卿,眼底翠绿蔓延生长——

他的小猫儿在骂人,嗓音软绵绵的,很好听。

他把自己最丑陋最恶劣的一面撕开给他看,本以为小猫儿会头也不回的逃走,可他却没有。

他恶狠狠地咬了他,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他还说不许走,说要让他疼。

他的疯小猫,他的。

叶倾珏忽然顶了顶:“你说谁小呢?”

毕景卿:“……滚蛋。”

“你刚才还不让我走。”黑色长发垂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