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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里捏着一枚银色戒指,失神地盯着它看,对两人的到来置若罔闻。
不是冉伶,不是。
冉伶呢?
冉伶不在
刚醒的时候虞听就翻出手机看,hear的群里对于她昨天晚上忽然离开的事展开了激烈讨论,九十九加的消息都是关于她生病了被送医院这件事。
病了。
虞听确实病了,群里的人都知道虞听病了,只要看一眼群聊的人都会知道她病了。可置顶消息空空如也,消息仍然停留在去民政局那一天,她们冷冰冰的对话。
虞听没有点进去看,像是没有勇气一样。她不想看到冉伶跟她提离婚的记录,迟迟不想接受冉伶真的离开了她。
冉伶真的离开了她,对她不管不问,不要她,不理她,就算她状态很不好,就算她已经病了、晕倒在hear。
可明明她的记忆里冉伶昨天还在吻她,还抱着她,说好爱她,离不开她。冉伶抱着她,安抚她,流着泪吻她,说要跟她和好。
她明明记得啊。
那是她做的梦吗?虞听知道自己有点儿精神错乱了,有时候有时她甚至怀疑冉伶的出现和她所带来的爱是否只是自己的一场梦,一场幻觉,一朝梦醒,再也不见。
只有手上的戒指是她真实来过的证据。
虞听紧紧皱着眉头,捏紧了它,用力到手背冒出青筋,手臂发抖。她想她,想抓住她,想让她回到身边
“你真的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金雅皱着眉走到她跟前,将她不正常的异样收进眼底,试图把她叫醒。
“虞听,有病就去治病,你”
虞听忽然瞥过头,她长发乱糟糟的,脸色苍白,眼眶发红,有种渗人的病态。
金雅愣了一愣,虞听说:“我不能没有她”
她虚弱而肯定地嗫喏着:“我不能没有她。”
见面
不能没有她。
不能没有谁?
答案显而易见, 是这栋别墅的另一个女主人。她现在已经离开了。
怔愣过后,金雅说:“没人阻止你去找她。”
她又说:“但找她之前,我建议你先去看看心理医生。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怎么见人?”虞听此时此刻太虚弱又太亢奋, 十分必要先做个疏导,不然很容易出事。
看医生?心理医生?精神科医生?
虞听从来不信这些人有什么用, 如果那些人有用的话她早就好了,也不至于被它折磨这么多年。
她需要的是冉伶。
虞听不愿意去看医生,便谁也不能强迫她。金雅已经尽心劝她了, 她跟从前一样什么也听不进去——相比较于齐悯面对这些像颠覆了三观一样的惊讶,金雅就显得冷静很多, 可能也包括了她生性冷淡的缘故, 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她从前就见过虞听这副样子。
她早就知道虞听有病了, 早在遇到虞听的第一年。
那年虞听才不到二十岁,还没那么擅长掩盖自己的内心。当时金雅没地方住,搬进了她在意大利的别墅做她的室友,用替她写作业和替她去上课这种她懒得做的琐事当做是房租。离得这么近了,也几次窥探到了她在外人面前光鲜亮丽随心所欲外表下的痛苦挣扎,虞听要她替她保密。金雅至今谁也没说。
后来的虞听愈发熟稔, 她似乎找到了“拯救”自己的办法。金雅一直都不太喜欢滥情的人,但作为跟她这么多年交情的朋友, 她对虞听还是有些宽容度的。
确实没想过这辈子能从她口中听到“我不能没有她”这种话。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预示着她病情加重了。
虞听还绑定着冉伶定位,对方暂时还没有解绑。虞听自然知道她现在的住址, 不过,她现在正呆在【等待花期】。
虞听没去看医生, 也无法等到第二天天亮,她觉得自己熬不过这个夜晚。她现在就要见到冉伶。
简单整理了自己一番, 也就是洗把脸梳梳头髮换身衣服,她没精力去顾及那么多。虞听要出门,金雅对她最后的要求是她绝不能自己开车,虞听叫了司机。
现在是晚上八点,天气预报提醒不久后会有降雨,冷空气比雨水先一步到来,深冬愈发难熬。
“虞总,停在这吗?”
车已经开到【等待花期】的门口,司机回头向她示意,虞听点了点头,捧起手机看定位,冉伶就在里面,现在离她不过五十米。
“停在这儿。”
司机问:“您要进去吗?”
要进去吗?
虞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出来,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现在就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但没想好该怎么面对、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