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守宫砂呢?”

天空乌云翻滚,未干的红砖再被打得湿漉漉,他被人压在宫墙:“我问你,守宫砂呢?”

雨水淅沥,浸湿他容颜。

“你把我送给别人,还问我?”

“守宫砂呢!”

青年青筋乍现暴跳如雷。

那被装在纸袋的小番茄也滚落一地。

束身的腰带骤然被人扯掉。

雨水冰冷刺骨,落在那张苍白的脸,热流混杂凉意淌下,剜心噬神。

他被困在这寒风瑟瑟的夜。

承受着身后青年那一遍又一遍的怒意。

湿透的发丝缠绕脖子。

却如枷锁。

深深勒得他窒息。

那抱紧他的躯体,比这寒夜还要凉透人心,却可笑地说着自认哄人的情话:“我的阿午,你别哭,再哭就不好看了。”

……

画面一转,又是那间屋子。

“我让你吃。”

他撇开头。

他最爱的人却近乎疯狂钳住他的嘴,指尖探进其中,勾弄:“别人碰得,我就碰不得?”

“小番茄不是你的最爱吗?”

“你的爱如此廉价?”

“被人弄了一下就爱上别人了?你就这么欠吗?你说过的,你最爱我的,你说最爱我。”

“你不是人!”

“对,我不做人了!”

又是一个雨夜。

有人癫狂驰骋在他身,小番茄的汁水,酸甜粘腻糊在嗓子里,他呛得想吐,却又被滚烫的异物堵塞。

腥膻的稠液,源源不断淌进喉咙。

他绝望闭目。

一如窗外被泥泞践踏的落花。

陷在这肮脏中。

永远不要醒来吧。

“阿午!我错了!别丢下我!”

耳畔嗓音沉浮缥缈,好像有人在呼喊他,可他不愿醒来,只恼恨没早早咬断这舌头。

是他自作孽。

是他活该。

所以,请惩罚他不要醒来,永远也不要。

身处漆黑的人睁眼。

天光重现。

他竟回到当初出嫁那日。

在这场身不由己的梦里,倏然得到解脱,初棠刚要活动筋骨,猛然间一阵冲力叫他撞去墙头。

额头倏然袭来痛感。

“呃。”

初棠捂着额头,骤然腾起身子,他迷惑眨眨眼,身前已落下阵轻风。

熟悉的药草清香绕进呼吸。

那人关切道:“头疼?”

初棠茫然抬眸。

是程立雪。

“不疼。”

他放下手深深呼吸几息:“我做了好多零碎的梦,最后还梦到成亲那天我撞墙了。”

程立雪倒也没有再追问什么。

二人便心照不宣那般陷进片缄默。

那人忽然开口:“国师来过。”

初棠见状,只小心翼翼瞟瞟人,似试探般低声问:“所以呢?”

“有话不妨直说,别强忍。”

“……”

初棠咬唇,终似藏不住心事,猛地攥起拳头捶下床褥:“还真的有!渣男!去死!”

程立雪:“……”

初棠讪笑:“嘿,不是说你啦。”

初棠:“我是说狗渣男!活该他追不到妻,就应该让你这种男二上位。”

初棠激动跪起拍拍程立雪肩膀:“必须让你上!”

空气莫名静默。

历史总是惊人地重现。

初棠后知后觉,语速快于脑速的下场,便总如此语出惊人得社死。

“呜。”

他手捂脸坐下:“还没过两分钟,可以撤回吗?”

殿内有道模糊的哂笑。

好久以后,那人也没和预想中那般,用这话调侃他,初棠舔舔唇咕哝几声。

他酝酿半天。

“不过言归正传,我觉得你赢了。”

“此话怎讲?”

“赢在重情重义,你当初不假思索救我,就如上辈子义不容辞去救十一。”

“便只有这些?”

初棠比出根小尾指:“有是有其他话,但似乎会略显唐突。”

程立雪似被这话逗笑,反问他一句:“你对我,何时在意过礼节规矩?”

初棠噎了声:“……”

怎么老拆他台。

真是一个无趣的臭男人!

“那我真问咯。”

初棠翘起手来瞥瞥人。

“问。”

得到首肯后。

他问:“你喜欢上辈子的初棠吗?”

语毕,初棠好奇审视人,企图不放过任何一个微表情,但见程立雪那张脸竟漾出丝惊喜。

那人静静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