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放让位给容妧,坐到后座,五秒后她就万分后悔没注意到容妧利落地调到赛道模式,关闭了车辆esp和怠速启停,等她刚坐稳听到内燃机蓄势待发的轰鸣时,车头微抬像离弦之箭一样猛蹿出去带来的推背感差点把她怼进后备箱。

齐放捂着脑袋爬起来系安全带,“年轻人开车这么快呢?”

容妧从后视镜抱歉地看了齐放一眼,“我在驾校打工学的。”

紧接一个半径很极限的漂移定圆转向,齐放感觉有只无形的大手把自己往车门上按,而安全带死死地拽着她抗争,齐放双手抓着车顶后扶,高速带来的胎噪和风噪让她不由加大了音量,“你在驾校还学过漂移?”

容妧冷静地打方向盘,“漂移是在赛车场打工学的。”

等车速均匀下来后,齐放松开扶手,放宽安全带,够着身子凑到前座,大声问:“你有没有在夏威夷学过开直升机?”

容妧疑惑,“啊?”

季清成警告的视线从后视镜传来,“不要让在开车的人分心。”

齐放缩了缩脖子,心里吐槽怎么我上次开车你也是说我?有没有人管管啊!这里有人双标啊!

幸运的是不在上下班高峰期,一路畅通无阻,容妧一脚急刹在车医院门口紧急制动,刹车片划出刺耳的声音。

到了,容妧没有第一时间下车,握着方向盘求助般看着季清成。

季清成按开主驾的安全带卡扣,“你先去吧,我来停车。”

得到许可容妧飞快推开车门,小跑出两步想起来还没道谢转身冲车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后匆匆离去。

季清成在车机上回放行车记录,齐放回到主驾停车,看了眼屏幕,“乖乖城区开140,我们明天会不会上新闻啊。”

季清成翻看着行车记录,沉吟片刻,“齐放,你的驾照还有几分?我十二分应该不够扣了。”

季清成俩人停好车,赶到急诊病房门口时,容妧和季清成之前见到的两个老人压低了声音在争吵。

“你姐姐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你哪有时间和精力照顾好容恩?!让我们把容恩带走!”

齐放探头往病房里看了看,容妧姐姐躺在病床上也像睡美人一样,齐放看了看床头病历卡病人姓名上写着容姒两个字,她就说吧,连名字都很祸水。

容妧在看到季清成她们出现在视野的一刻一顿,安静了下来,不愿意季清成看到她和别人吵的面红耳赤的样子,容妧别开脸深呼吸,几乎哀求地开口:“今天不吵行吗?”

两位老人其实也不敢忤逆容妧,他们之前偷偷把容恩带走,被容妧知道后休学直接带着容姒和容恩消失了整整一年,一年间渺无音讯生死未卜,差点没给老两口逼疯。容妧对他们很强硬,但容妧心软,老两口一辈子的体面人钻研了死皮赖脸撒泼打滚,本着输人不输阵完全是在虚张声势,容妧一示弱他们反而不知道怎么应对了,协商好容恩在两位老人那先过一周后,今天放学就去接他们的亲亲宝贝小孙女,老两口打了胜仗一样雄赳赳气昂昂走了。

为什么面对这些糟心事的总是她?一这么想就容易止不住地委屈,容妧用了咬了咬嘴唇,她不面对谁来面对,难道要身患重病还躺在病床上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的她苦命的姐姐来面对?难道要还在上小学的容恩来面对?这个家天塌下来她顶着,她应该的,容妧抽抽鼻子,深吸一口气。

季清成在医院的自动贩售机里买完水回来,就见一向有生命力的人像被霜打过,孤零零地坐在医院的长廊上,金属候诊椅冰冷的质感让入眼的画面都呈现出低饱和的灰败,要是没碰到她们容妧就这样一个人吗?季清成站到容妧身前,拧开水,递给她,问道:“要帮你解决那两位老人吗?”

“谢谢。”容妧瓮声瓮气地道谢,不知道季清成要怎么解决,但总觉得她会有办法,容妧摇摇头,“她们是我姐夫的爸妈,之前对我挺好的,他们中年丧子,自己在家胡思乱想容易想不开,时不时来找我活动就当锻炼身心健康了,我还能应付。”

季清成嗯了一声,容妧低着头,季清成的手就垂在她眼前。

容妧用额头碰了碰季清成的手,季清成动了动手指,抬手,摸了摸容妧的头,容妧刚压下去的委屈马上又涌现在心头,她再也忍不住,抬手环住季清成的腰,把自己埋进了季清成怀里。

容妧断断续续吐露容姒的病情,七年前因外伤导致颅内出血,当年没做开颅手术,直接做的引流,恢复的很快就没怎么在意,后面几年都还好,但是近几年开始出现不明原因的短暂失明、惊厥、感官混乱和突发晕厥,肌肉力量越来越小,自理能力在流失,已经开始拿不住东西了,这不是第一次在外晕倒被人送医了,之前检查说可能是颅内伤形成了淤血压迫神经,要做开颅手术,但是手术风险大存活率比较低,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季清成安抚地摸摸她的后脑勺,容妧贴着季清成的腹部感受着她呼吸的起伏,被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包裹,像她偷偷渴望多年的妈妈的怀抱。如果能挑妈妈她理想就是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