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妧呆呆被喻若青牵着到剧组的房车里,被按在狭窄的座位上,手里被塞了瓶水压压惊。

刚刚拍的那一场发火戏喻若青演技大爆发把她带入了戏,看着喻若青,她无可避免地满脑子代入了季清成,吓得不轻,腿都软了还是喻若青把她扶起来的。

看那眼神,喻若青出戏的一瞬间自己从爱人跌落成同事了。

好可怕,容妧回过神,捂心口,差点又被喻老师演到了。

容妧看着喻若青真心敬佩道,“喻老师真的是好厉害的演员。”

喻若青也给自己拧了瓶水,站在房车小窗边冲她笑笑,容妧余光看到她身后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腾地一下站起来,冲到窗边。

双层亚克力保温车窗有叁个挡,现在半开着透气,容妧把小窗一下推到最开挡,小半个身子挤出小窗对外凶道:“这里不许拍照!”

人影哧溜一下逃走了。

“是上次在地库偷拍你的那个人。”容妧回身把窗户关好,低声道,“居然摸到这里来了!”

“你……”这是为我出头吗?喻若青笑淡下来,“你不怕惹麻烦吗?”

“这里是剧组,周围都是人。”容妧说得硬气,说过要帮衬喻若青她就不能露怯,她装都要装出来无所畏惧,“他还能冲上来为难我么?”

一处坐落在生态植物园的半开放庭院,季清成跟着穿着古朴的服务员穿过曲折的幽径,路过清脆的鸟鸣,到一处被绿意包围的一楼包间,服务员请示季清成进入,然后拉上门无声地离开。

包间内全景玻璃窗门,连着木制露台,门外是一片绿意盎的草坪,王施宁坐在一张巨大的一体整雕黑檀茶台前,拿着小茶壶兴致勃浇面前的茶宠,看着浅灰色的兽雕沾了水色泽变深。王施宁穿着一身素色的倒大袖旗袍,珠玉压襟,木制发簪将长发低盘在脑后,簪头坠着的玉饰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摇晃,极具欺骗性的淡雅和场景搭的有模有样。

“坐。”看到季清成,王施宁拿下巴一指对面座位。

季清成落座,茶台宽大,王施宁探过半个身把瓷白的茶杯放到季清成面前,“自己倒。”

季清成拿过手边的紫砂小茶壶给自己斟八分满,拿起茶杯呡一口,嗯,冰红茶。

“喝出什么没?”王施宁笑着看季清成。

“量产的味道。”

季清成早预判了王施宁的离经叛道,王施宁老老实实在这里泡茶她才要惊讶一下。

“先练练手,我也试了下拿开水泡,但没那无情铁手,拿不住。”王施宁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你这是换风格了?”季清成打量王施宁。

“入乡随俗。”王施宁挑挑眉,习惯性小动作泄露出了点本性里的嚣张。

王施宁不入乡易俗就已经算很尊重了,能让她迎合的只有她的图谋,季清成才不信王施宁的鬼话。

“你找我来是要说什么?”

“这么快进入正题?”王施宁故作委婉道,“我们要不要先联络一下感情。”

“好啊。”季清成呡了口茶,淡淡道,“你想怎么联络?”

王施宁想了想词穷,还是选择说正事,“我们的女主,喻若青在离婚。”

“和我有关系吗?”

“和另一个女主有关系。”王施宁拿过旁边的文件袋递给季清成,“手都伸到剧组来了。”

季清成沉默地打开文件袋。

“还是我对你好吧,你小女友人缘真不错,你平时就是对人太冷淡了,她真在剧组和谁做了剧组夫妻除了我没人会告诉你。”王施宁接着说。

“这是她剧组夫妻的证据吗?”季清成垂眸,长睫投出一片阴影,语气冷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文件袋里是大部分喻若青单人的照片,从着装看时间跨度不长,完全可以根据这些照片拼凑出她单调规律的生活,小部分是容妧和喻若青的照片,有日常照和剧组照,俩人看起来很亲密,喻若青看容妧的眼神很刺眼。

“这本来是部双女主电影,有感情线,这些证明力还不够。”季清成放下照片。

完全没误导到季清成,王施宁挑挑眉,“你还挺相信她。”

“她是本身就不会做那些事的人。”容妧有很强的单偶倾向,和多高尚无关,她根本承受不了同时交往多个对象的压力,怕不是劈腿第一天就会在家偷偷哭晕,想到这画面季清成嘴角勾了勾,“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莫名其妙被秀了一脸的王施宁皱了皱眉,“重要的不是我们怎么想的,是这些照片会被用来做什么,对电影会有什么影响?受众会怎么看,容妧身上本来就有些对她发展不利的传闻,要是和喻若青离婚扯上关系可不太妙。”

“这些照片虽然是一个人拍的,喻若青单人轨迹是她老公委托的,而和容妧的这些,是喻若青委托的,你说这对夫妻离个婚在玩谍战吗?顺便一提,她离婚提的是放弃全部夫妻共同财产。”

“她只求净身出户的话,她拍这些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