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先不急。”安好对桑葚道,“你先替我去请大夫。”

请大夫?

乌茜和桑葚两人齐齐看向安好:“主子,您哪儿不舒服吗?”

是啊,这四福晋究竟哪儿不舒服了?

被请来的大夫给安好把了好一会儿脉之后,满脑子都在想着这个问题。

都说望闻问切是中医的纲领,但是大夫观过安好的气色,听过安好的声息,询问过她的症状,甚至给她摸过脉象了,样样的结果都告诉他——

四福晋很好,胎儿也一点问题都没有。

既然如此,那么问题来了——

四福晋为什么还要请他来这么一趟呢?

大夫收回手看向安好,然后就听到她问道:“怎么样?大夫,我是不是动胎气了?”

“动胎气了吗?”

“没动胎气吗?”

“动胎气了……吧?”

“吧?”

“动胎气了动胎气了。”

哎,这就对嘛,安好扭头对乌茜她们道:“听到了吧?今天四阿哥把我气到动胎气了,大夫可以给我作证。”

大夫:“……”

017

四阿哥原本以为苏培盛只是随意找了一个借口让自己有个台阶下而已,但是没想到刚回到前院,发现三阿哥果然在那儿等着他。

四阿哥有些诧异:“三哥你真的来了?”

“什么真的假的?”三阿哥顺口问了一句,但是他的注意力不在这儿,他看向四阿哥,想到没人提醒他,他却一眼就认出了他,当即有些高兴,“四弟你没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四阿哥一时之间没能理解三阿哥的意思,毕竟他完全失去了昨天晚上的记忆,不仅忘记了自己磕到后脑勺之后发生的事情,更忘记了自己因为三阿哥一拉而磕到后脑勺一事。

四阿哥今天一觉醒来还以为自己在前院或者在顾纤雪的院子,哪里想到抬眼一看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正院。

换做是从前的话,即便他酒后在正院留宿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即便他有宠爱的小妾,安好始终是他的嫡福晋,他在自己的嫡福晋的院子留宿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但是现在不一样。

现在的四阿哥对安好要多厌恶有多厌恶,他觉得要不是因为安好一开始善妒,不愿意接受顾纤雪甚至侮辱她的出身的话,那么他也不会一怒冲冠为红颜,更不会被康熙罚去遵化祭拜孝庄文皇后成为大家口中的笑话。

更别提他从遵化回来之后,两位额娘不仅没有心疼他的遭遇,甚至都帮安好说话,皇贵妃在言语之中更是极尽贬低顾纤雪,甚至为了她而派周福上门来训斥他。

如此一来四阿哥能心平气和的对待安好就怪了,哪怕是昨天晚上被太子他们轮流训话,四阿哥的怒气也不是冲着自己和顾纤雪去的,而是冲着安好去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在正院留宿了,四阿哥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安好趁人之危了,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愿意在正院留宿?

偏偏刚刚安好却有理有据且理直气壮的驳斥了他……

四阿哥正想到这里的时候,就听到三阿哥道:“四弟你忘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了?你昨天晚上回府之后四弟妹没有给你请大夫吗?”

三阿哥说的话,四阿哥一个字都没听懂,于是他扭头看向了苏培盛。

苏培盛见状,便简略的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跟四阿哥说了,至于安好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给四阿哥请大夫:“福晋原本想给您请大夫的,只是爷您却一口拒绝了,说自己睡一觉就好,福晋没法,就只好让奴才先伺候您睡下了。”

苏培盛当然知道四阿哥有多不喜欢安好了,也知道他们刚刚才大吵了一架,更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四阿哥刚刚才被臭骂了一顿。

但是即便如此,苏培盛也没法说谎,他总不能昧着良心说安好昨天晚上真的是趁人之危吧?

一旁跟着听的三阿哥看了四阿哥一眼:“四弟,你对昨天晚上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四阿哥摇摇头,然后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忍不住发出了“嘶”的一声:“难怪一觉醒来我觉得后脑勺有点疼。”

当时四阿哥没有多想,只当自己喝醉酒了不小心撞到的,结果谁知道这居然是三阿哥害的?

四阿哥扭头看向三阿哥,三阿哥立马道:“这可不能怪我,我哪里想到你会突然摔倒啊?”

不过话虽如此,三阿哥也知道四阿哥这伤和自己脱不了关系,于是道:“既然昨天晚上没请大夫,那现在赶紧让人去请大夫来瞧瞧吧?让大夫给你开一些活血化瘀的药。”

四阿哥点点头,然后朝苏培盛看了一眼,后者麻溜儿的就去请大夫了。

等大夫确定四阿哥后脑勺的伤不严重后,三阿哥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四弟你是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多怕你磕傻了。”

四阿哥要是真的磕傻了的话,那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