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解上岸的人,询问哪个是公子。

一个近四十岁的儒生站了起来,无畏地看着雄武成,喊道:“我就是公子,一切布局,都是我一人所为。”

雄武成眯着眼,盯着书生,问道:“你是谁?”

书生傲然道:“王惠迪之子,王广升!”

雄武成眼神一寒,王惠迪的名字并不陌生,洪武年间的刑部尚书,因郭桓案被朱元璋处死,当然,这位尚书也不孤独,还有礼部尚书赵瑁等三万余人。

“王广升?呵!”

雄武成一步步走了过去,握紧的拳头猛地砸向王广升的腹部,王广升身体顿时蜷缩起来,一口血喷在地上。

“就你也配当公子?”

雄武成愤怒了。

王广升是个儒生,他爹在的时候,就曾参与过科举,结果连个院试都考不过,王惠迪还因此惭愧不已,认为自己教导无方。

尚书之儿难做秀才的话,就是当时传出的。

或许很多人忘记了这些琐事小事,但雄武成是听说过的,一个连大明初级考试都过不去的家伙,还敢说自己是足智多谋的公子?

想要证明自己的智慧,至少也得是个举人吧。

“带走!”

雄武成喊道。

军士押走船上的十余人,然而船只与军士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持续封锁着江面。

雄武成环顾着江面,寒风吹起,更显冰冷。

半个时辰之后,军士散去,雄武成也骑马走了。

码头上的乞丐看着这一幕,侧了侧身,躲在树后,缓缓睡去。

夜色越来越浓,江边也越来越安静,就连远处的江面,也只剩下了一些赶路的河船,错落前行,毫无阻滞。

水流声传了过来,一艘粮船靠岸,然后在船头挂上了两盏灯笼,即无人走出船舱,也无人吆喝。

乞丐侧过身,隐藏在树后看着江面。

偶有船只经过,并无人盘查,也不见军士。半个时辰后,船舱中有人走了出来,吹熄了一盏灯笼,然后又返回了船舱。

乞丐抬头看了看夜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走到岸边,看着粮船喊了句:“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

船舱中传出苍老的声音:“养天地正气,法古今完人。”

乞丐抬脚上船,掀开厚重的帘子,看着昏暗的船舱,道:“点烛,走吧。”

“走,去哪里?”

轻灵地声音传出,伴随着火折子吹起,烛火点燃:“公子,好久不见。”

公子身影一顿,看着烛火旁一脸清秀的女子,目光阴寒:“阴兵,楚芸?!”

楚芸收起火折子,手中的剑猛地下压,脚下的老者顿时瞪大眼,身体拘挛几次,缓缓没了动静,剑拔出,血腥味传开。

“纠正下,是安全二局楚芸!公子没有想到这一天吧?”

楚芸冷冷看着公子,双眸充满了杀机:“当初是你们害死了我的父母,将我和妹妹楚蓝带到京师,训为阴兵!就因为她偷藏了一个馒头,想要给那些快要饿死的姐妹吃一口饭,你就当着我的面杀了她!你不会忘记吧?”

公子呵呵笑了笑,道:“不服从命令的人都该死,同情不服从命令人的人,也该死。”

“那难道你不该死,你们不该死?”

楚芸愤怒地喊着,剑指公子!

公子背负双手,毫不慌乱:“一开始,我就赌上了自己的性命,该死的时候,我不会眨眼。只不过,你想清楚了,是为你妹妹报仇重要,还是杀掉大魔头建文朱允炆、恶匪官僚,拯救万民重要!”

楚芸大喝一声:“够了!你这一套我已经听够了!朱允炆是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杀了我妹妹,杀了我的父母,我要你死!”

剑走直线!

公子见状,猛地将身体靠向右侧舱壁,船只骤然倾斜,楚芸连忙变招,公子双手一撒,一团白雾便扑向楚芸脸上。

“啊,我的眼睛!”

楚芸感觉眼睛一疼,似乎火辣辣地再燃烧,手中的剑挥舞着,却根本就砍不中对方。

“要怪就怪你一个人来!”

公子伸手抓向舱壁上挂着的斧头,面目狰狞,猛地出手!

咻!

公子愣住了,看着手腕上缠绕的铁鞭,侧身看去,只见一女子白衣如雪,站在楚芸身后,一把抓起楚芸,什么都没说,直接丢出舱外。

噗通一声,人已掉落长江之中。

“谁?”

公子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的力道竟比不过对方。

丛佩儿猛地一拉九节鞭,公子便飞了过来,秀脚高抬,直踢中了公子的面门,鼻梁断裂的声音,牙齿崩裂的声音,传入了公子的脑海,然后直挺挺倒了下去。

“接着。”

丛佩儿喊了一声,丢出九节鞭,正在喝长江水的楚芸听到声音,手胡乱抓了一圈,抓住了鞭子,被拉到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