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苦难,都是他们造成的!

朱允炆看着有心结的唐赛儿,开解道:“面对佛母那样的人物,他们怕是连反对的能力都没有。你要知道,天底下没有嫌弃孩子的父母,失去了你,他们何尝不痛苦?”

唐赛儿看着朱允炆,嘴角微微动了动,终没有说什么。

马车停了下来。

汤不平引朱允炆、唐赛儿下了马车,指了指不远处的村落:“那里就是百家村,据查,唐赛儿之父唐继本是一位武师……”

朱允炆抬手止住了汤不平想要说的话,看向身旁的唐赛儿:“是不是你的父母,去见一见就知道了,血脉的羁绊是不会断的。”

唐赛儿相信朱允炆不会骗自己,他也不可能为了自己一个微不足道的孩子,去让人翻找几天的户籍,然后一一排查。

家?

那是什么?

唐赛儿没有过家的温暖,很小的时候就被佛母抱走了,之后又被奶娘养大,活在杨五山的阴影之中,后是逃亡,乞讨,偷窃,直至遇到朱允炆。

十年来,没有人真正关心过自己,没有一个。

渴望温暖,看到别人的父母拉着孩子的手羡慕的心疼,很想让父亲陪着自己,想让母亲给自己编辫子。

可惜这些都是梦幻的空想。

唐赛儿向前走去,朱允炆跟在身后。

唐继本、唐氏有些紧张,无他,家被一群安全局的人给封了,能不害怕?一些百姓见是安全局的人来了,更是躲了起来,连看都不敢看,生怕卷入到麻烦之中。

唐赛儿走到院子门口,看着跪在院子里不知所措的夫妇,回过头看向朱允炆。

朱允炆微微点头。

唐赛儿走向院子,安全局的人缓缓退了出去,顾云、汤不平跟着朱允炆走了进去,谨慎地防护着。这唐继本是武师,身上有功夫,加上佛母抱走了唐赛儿,他们很可能出自白莲教。

朱允炆背着双手,打量着唐继本夫妇,开口道:“起来看看,你们可还认得她。”

唐继本夫妇听命起身,看向面前的唐赛儿,唐氏的心头猛地一紧,手微微颤抖着,身体一软,瘫在唐继本身旁,幸是唐继本扶住。

唐赛儿看着唐氏,那一张脸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心里涌上无数的委屈,无尽的悲苦,这些痛与回忆燃烧着血液,让身体有些发热。

这就是血脉的羁绊吗?

唐赛儿不知道,但听到了唐氏一句“我的孩儿”时,忍不住哭了起来,然后被人抱在怀里,温暖传遍全身……

朱允炆没有打扰他们,走出院子,看着一旁的柳树出神。

汤不平思索良久,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皇上,唐赛儿既然是小佛母,我们是否用她做诱饵,吸引杨五山露面,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朱允炆回头看了一眼唐家的小院,对汤不平严肃地说:“现在的唐赛儿心性未定,我们很难控制,短时间内她还不能离开,一旦落入杨五山手中,她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汤不平有些不理解,安全局不需要在乎唐赛儿的死活,只需要让她引出杨五山,将所有人一网打尽就可以了,哪怕是唐赛儿死了也无妨。

可现在看皇上的意思,他并不想让唐赛儿死。

朱允炆折了一根柳枝,弯成一个小圆,不断交错着说:“杨五山说到底只是个野心家,真正让人担忧的是古今,这个人太能藏了,李祺、刘伯完等人都暴露了,可偏偏他还隐在重重黑雾之中。”

汤不平凝重地点了点头。

朱允炆将编好的柳环拿在手上,说:“从青州府的白莲教徒来看,杨五山并没有整合更多的力量,或者说,他没有足够的财力去整顿更多力量。在这种情况想要做成大事,只能有一个地方。”

汤不平、顾云同时惊呼:“京师!”

朱允炆转过身,看向街道远处,那里有一股烟尘:“盘谷的情报网没有了,杨五山想要再做事,就必须安排人回到京师,有限的财力也只能支撑有限的区域,查吧,对进入京师里的凤阳府、淮安府、扬州府等地的人,撒网盘查。”

汤不平、顾云明白过来。

索靖从暗处走了出来,对朱允炆禀告:“是岳四海、雄武成。”

朱允炆有些意外,这两个家伙不是留在京师查找线索,怎么结伴跑到济南府寻自己来了,京师出了什么大事件值得他们两人一起来?

雄武成、岳四海满是疲惫,但精神依旧兴奋,隔着老远翻身下马,疾步走向朱允炆行礼。雄武成肃然道:“启禀皇上,郑和水师船队有消息了!”

“当真?!”

朱允炆激动起来。

无数个日夜里,朱允炆也曾怀疑自己的决策是不是正确的,毕竟横跨大西洋对于现在的大明水师而言依旧是有些勉强,他们若是全军覆没,所有人折损在那里,自己如何面对他们的妻子、儿女与父母!

无数个日夜里,朱允炆也曾敲着地图,一寸寸找,一寸寸看,寻思着郑和应该到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