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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失控睡了一觉,可昨夜不想分手的请求还没有得到虞听肯定的答案,冉伶从一起床就想要确认这件事了,守在熟睡的虞听身边一个多小时她都没醒,也不忍心打扰她美梦,就一直忍到了现在。
面对随时都可能要离开她的爱人,她真的惴惴不安呢。
冉伶望着她,听听会答应吗?
要答应她吗?
不跟她分手。
就睡了一觉,就这么原谅了她吗?虞听也在考虑。
冉伶做得那么过分,欺骗她利用她,这么恶劣,虞听就这样轻易原谅她,是不是太轻易太心软了?太骄纵了她,会让她觉得虞听有多么离不开她。
她心眼这么多,筹划了这么多事情,心疼虞听是假的,有多离不开虞听是假的,爱哭也是假的,现在这副样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样子是不是又是装的?
冉伶凭什么?凭什么觉得睡一觉她们就能和好如初?虞听可是很早就下定决心要跟她分手,如果被骗成这都不分手,还能跟她继续过下去,那冉伶以后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想到这,怨恨又充斥了虞听的内心,急需顺毛。她皱起了眉,说:“冉伶,你是不是觉得你特别厉害,随便哄哄我我就又被你牵着走?你为什么觉得,我还会想要跟你这种人在一起?”
“我”冉伶被她严厉冷淡的语气说得一怔,随即狼狈地垂下眼,小声嗫喏,“我知道。”
下一秒,她语气里竟带上了哭腔:“我知道”
“我这种人不配。”冉伶艰难地说着,再一次掀起眸子看虞听,眼眶肉眼可见地变红了,眼睛里浮着一层湿润,泪珠辗转,泫然欲泣。
——她要哭了,就像从前,被虞听说一两句过分的话就要哭了。
虞听心间涌上酸涩,看着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变得怎样着急,心都跟着紧绷起来,欲言又止。
“我败光了,听听的信任。我知道。”
“我知道,”她知道自己过分,知道自己恶劣,知道她给虞听造成了多大的心理上的,身体上的伤害。听听本来生活得好好的,是她把她给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都知道的。
都这么过分了,还有什么脸面挽回呢?
想着这些,眼泪竟然不受控制地滚落,顺着脸颊滑落脖颈。她颈间印着许多虞听昨晚留下的吻痕,锁骨胸口也有很多,被她特意选的保守的衣服被遮住了。她抬起纤细的手,狼狈地抹了脸和脖子,说:“我不会我不会再,妄想了。”
“对不起。”
她肩膀发抖,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失控,惦念着医生不要给虞听带来负能量的叮嘱,来不及说什么,转身快步离开虞听的视野。
虞听睁大眼睛,下意识上前一步,话到嘴边,没说出口。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明明该有报復的快感才对,她隻觉得自己的心空了。
冉伶狼狈地逃跑带走了虞听心,令虞听焦急得魂不守舍,刚刚冉伶自我厌弃的话一直萦绕在虞听脑海里,心臟隐隐作痛。
虞听站在原地懊恼,她想,自己的话是不是太过分太伤人了?昨晚才亲密无间,才不知节製地要她,第二天就翻脸不认人了,还说那么过分的话。
她哭了,她心臟会不会疼?心臟疼了该怎么办?虞听先前好不容易把她的身体养得健康些,这些日子她熬夜照顾她,体质又变差了,心臟疼得不行的话该怎么办?
她说她不会再妄想了真的吗?
虞听回到别墅里,坐立不安。她问佣人阿姨冉伶去了哪里,阿姨也不知道,隻说冉小姐出去了。虞听坐在客厅等了她两个多小时,冉伶提着一大袋东西从外面回来,是从附近的商场买的,各种虞听喜欢吃的食物。
商场离这里很近,买这点东西也用不到两个小时这么久。她已经恢復了以往平静的模样,只是微微泛红发肿的眼眶昭示着她一定崩溃哭过。
她见虞听也在客厅,若无其事地又衝虞听笑,从购物袋离拿了一盒虞听喜欢的巧克力给她。
虞听一直直勾勾地看着她,不接她的巧克力,也不说话,妄图剖析她现在的状态。可她大概误解了虞听的眼神,眼神黯淡下去,说:“听听再,再等两个星期吧。”
“两个星期后,许医生会来。”
距离车祸到现在已经过了有一个月。刚才冉伶跟医生交流了,虞听左手的骨头恢復得很好,再过两个星期就可以尝试着简单运作,基本可以做到自理。只等徐医生来给她评估她的精神状态,如果到了能停药,或者,不再需要她的状态。虞听就可以离开她了。
那时候
“听听放心。”
“我知道,自己,不配。我不会再缠着你的。”
恨你
——听听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