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凡眉头蹙了一下,随手摸到把水果刀,悄悄握在手里,站在江语缤身边。

“老石!老石!你说句话!”董时昌见势头不对,抹着冷汗忙叫老石。

“江大小姐,我劝你放开手。这里的男人最忌讳被女人打。”老石站在一旁,全没了昨日的热络,负着手冰凉凉的道:“我和你们说过,这里的事情少管,你们非要管。出了事你们想一走了之,我却是要长久住在这里的。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你自己说,是不是这个理。”

江语缤冷冷的扫了老石一眼:“你跟他说,我们也想息事宁人,我可以给他一笔钱,他要多少,说出来可以谈。但他不能对我妹妹动手动脚!”

她一面说着,一面松开固持,顺手一推,纹身男跌了两步,给人搀着,才勉强站定。

老石没有按她说的话翻译,反而也冷然瞧着在场的几个女人,那眼神漠然中带着打量,像是在估算货物一般,让人极不舒服。

“江大小姐,这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一二。钱,可以解决一部分的事情,但不是全部。阿让要的不是钱,而是女人。你妹妹放跑了他的女人,按这里的规矩,就得把自己赔给他。”

此言一出,顾莞几人脸色都是一变,江语缤气得额上青筋隐隐,眼神凌厉的冷笑道:“石先生,你该清楚,这绝不可能!”

老石看了她一刻,没说什么,回头和阿让低语,阿让脸色很黑,手指头指着江语绮叫嚷,后边青年男子们叫嚣着又围了上来,皆是气势腾腾的模样。老石看了看默不作声的老董,他知道董时昌听得懂。

董时昌此刻真是后悔接了这个单子,原以为是个轻松活,哪知一脚踩到沟里了。

江语缤环着手臂,冷静的道:“董叔,现在我还跟着胡图图一起喊你一声叔。他们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你总是知道些的。我信他们有本事把我们囚禁在这些水屋里,甚至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沉在这江水河道里。可是董叔,胡图图问起你你要怎么回答?你是要把你外甥一起埋了吗?另一则,我们这一行的行踪,我们上头一直盯着,就这么死在这,你说华国追不追究?”

董时昌左右为难,想到他那倒霉外甥,尤其他的职业,他时不时的喊江语缤ada,心中再三思量,明白她们不好惹,只好凑到老石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番。老石眉头越皱越深,再一次细细打量了眼前的几个女子,见她们一个个都气质不凡,能犯险来到这里,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辈,说不准真背着什么绝密任务。

他心里骂了一万句p,又无可奈何,只得打叠起精神,再去和纹身男交涉。

纹身男阴着脸听了他说话,显然又惊又怒,想了一会,才又说了一番。

老石叹口气,用华语道:“阿让说你们要赔他三万刀,美金。”

江语缤几个都是神色一松,却听老石续道:“你们可以离开,但这位放走他女人的小姐要留下来,陪他三年。三年后……”

话音未落顾莞已勃然大怒,面上却是泛冷,讥笑着打断他的话:“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你把我留下来吧。放她们走。”江语绮和她牵在一起的手掌立即绞紧了,顾莞安慰的捏捏她手心,不等老石说话,转而对江语缤道:“姐姐带他们去拿钱,顺便报告上峰,只管派队伍来,我做内应,作奸犯科的事他们必定做了不少,查都不用查,和越国警方交涉,把这里直接都炸了好了!”

老石咽了下口水,他知道她在放狠话,他不确定这几个女人的来头到底有多大,可是正如顾莞和江语缤先前说的那样,除非他们把人全都杀了,包括董时昌的侄子一个都不能放,否则出去一个就得死这一村。

可是把人都杀了,华国就不会追究吗?阿让能把人扣下来,扣了之后呢?锁床上?锁一辈子?

妈的!

老石在屋子里头踱了几步,斟酌了一番,和阿让说了。具体怎么说的,顾莞不得而知,只见旁边不知什么人又劝了几句,阿让脸色如碳,咬牙又切齿,终是不情愿的挥挥手,那人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白少凡拢着眉扯了扯江语缤的衣袖,江语缤退后半步疑惑的望着她。白少凡道:“这人出去叫帮手了。”

江语缤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不再多说,只是松散的站着,守住了门口,便知白少凡所言不虚。

旁边顾莞接口道:“那也没办法。这水屋四面都是深水,没有他们的汽艇,我们根本出不去。”

江语绮咬了咬唇,低声道:“对不起。”

顾莞一直拉着她的手,听她这般说,捏了捏她柔软的掌心,道:“你今天早上就是去办这个事吧?那个女人是他们拐来的吗?”

江语绮点点头:“是这个纹身男子劫持来的。也是华国人。”

顾莞笑了下:“那就是了。如果我碰上了,也会和做出和你一样的决定。又哪里有什么对不起。”

江语绮眨了下眼睛,没接话,只是纤细的手掌五指微张,嵌进顾莞的五指间,在这剑拔弩张的水屋中央,与她十指相扣。

时间大约已是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