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姑娘被姜穗涵噼里啪啦一通说,听到最后情绪崩溃,指着姜穗涵一再强调说:“你欺负人,不换就不换,你凭什么说我脸大,我脸哪里大了,你眼瞎啊,我的脸明明就不大。”

这重点抓的,她说了那么长一段话,这姑娘就抓住了“脸大”这两个字,姜穗涵都有些无语了。

她认真看着这姑娘的脸,沉默了一秒钟才说:“要不你现在拿镜子照一照?”

什么意思?

现在不是在吵架吗,怎么突然叫她照镜子?

那姑娘懵了一下,然后才恍然明白过来,姜穗涵这是拐着弯骂她。

她怒气上涨,张嘴想说你才脸大,但是看到姜穗涵那张精致的脸蛋,刚涌上来的气势瞬间泄了。

她摸着自己的脸,转向站在身边的对象,不自信地问:“我的脸真的很大吗?”

以前有没有人说过她脸大,她有些想不起来了,但是如果她的对象敢点头,她立马让他知道什么叫脸肿。

姑娘的对象忙不迭地安慰说:“不大,她就是妒忌你,乱说的,你别在意。”

那姑娘给了她对象一个白眼,人家会妒忌她,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眼瞎,看不出好坏,谁更好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她瞪了眼对象,没好气地说:“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年轻男人悻悻然,摸着鼻子哦了一声,退到一边默不作声。

姜穗涵眼珠子转了转,眼底闪过狡黠:“我再跟你说一件事,这车票是我买的,钱也是我出,我说不换他就不敢。”

车厢里的几人一脸震惊地看着徐昭,一脸的想不到你一个大男人竟然吃软饭。

来自不同地方的陌生人在这一刻,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块儿去。

徐昭面色波澜不惊,嘴角上扬了一个很小的弧度,顺着姜穗涵的话说:“嗯,我都听她的。”

那姑娘盯着徐昭看,一脸的看不出你是这样的人,不屑地说:“哼,原来是个吃软饭的,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靠女人来养,真没用。”

姜乐昀把徐昭当做自家人,家里人被人当面骂了,小孩子当场忍不住了。

他努力瞪回去,大声说:“你更没用,还没礼貌,就知道抢别人的东西。”

那姑娘涨红了脸,瞪大眼睛,嘴巴张大,“你”了半天,最后气呼呼地跑掉了。

和一个小孩子吵架,不管是赢了还是输了一样丢脸。

两人闹了个无功而返,年轻男人对着那姑娘做低姿态,被扯着耳朵骂了好一会儿。

“都叫你早点去买火车票,磨磨蹭蹭的,害我丢了这么大的脸。”那姑娘生气抱怨。

害得她被那两姐弟笑话,丢脸死了,早知道这么倒霉,今天就不应该出门。

男人低声哄人:“厂里工作忙走不开,好了,别生气了,其实人家说的也没错,他们出的钱买的车票,换不换是人家的意愿,我们也不能强求。”

那姑娘不服气,梗着脖子给自己找理由:“我也没要求他们一定换,这不是商量吗,我还想着不行的话,给他们多补贴点钱,这样大家都不亏,谁知道那女同志脾气那么大,让我当场下不了台,她弟弟还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嘲笑我,说我没礼貌,气死我了。”

她生气地掐着对象的胳膊:“你还好意思说,全都怪你,看着我被人欺负傻愣愣地站在一边,都不知道去帮忙,要你有什么用。”

她对象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意见,你这么厉害都说不过人家,我战斗力比你还不如,人家那对象是当兵的,看看那身板,一拳就能将他打倒,他还是不要上前凑热闹了,免得被误伤。

对面坐着的是一对年龄在五十岁上下的夫妇,男的戴着一副眼镜,一身灰色的衣服,斯文儒雅,女的盘着发髻,气质优雅。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说的真好,军人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用生命保家卫国,他们确实是最值得尊敬的人,没有他们哪来的我们今日的和平生活。”

“现在的人也不知道怎么了,不感恩就算了,还学会了自私自利,思想觉悟这么低,尽想着自己享受,这叫前线的军人知道了,岂不是让人很寒心。”

他在一家研究所工作,眼看着那情势不好,好友写信劝他早些申请调到偏远一点的地方,好躲过这次劫难,在此之前他的一些朋友已经有不少人陷进去了,他不想做一个懦弱逃避的人,只是更不想放弃他的研究。

在朋友的再三劝说下,这才收拾行囊和妻子踏上了前往黎省的火车,前方是未知的旅程,儿子在部队当兵,好几个月没有消息了,他心里很是忐忑不安。

中年女人赞同地说:“特别是那句,哪来的岁月静好,都是因为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儿子前几年当兵去了,说实在的,我不想他去,战场上子弹无眼,那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

“但是啊,我又想到,这世上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不是他也会是别人,他能找到自己喜欢做,并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我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