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淮问出口的那一刻,话落下,洛寒便立马答复了沈顾淮。

“我不会有挚友。”

沈顾淮这一听,叹了口气:“为师是说假如。”

洛寒眼神坚定:“没有假如。”

“既如此,你方才又何必问你与墨沉反目,为师会如何选择?”沈顾淮顿了顿,将心中顾虑说了出来,“难不成,你想与墨沉反目成仇?”

洛寒所问的,要不就是墨沉,要不就是他自己,师兄弟间反目成仇,作为师尊的,自然是不愿看到这种场面。

沈顾淮伸出手顺了顺洛寒的银发,轻声道:“莫要再想这些了,不会发生的。”

洛寒嗯了一声,似是在敷衍。而沈顾淮说的,听在洛寒的耳朵里,又何尝不是在敷衍了事。

“我与墨师兄,师尊是不是更喜欢墨师兄?”洛寒心里还是过不去,就是想知道确切的答案,不想是敷衍的回应。

沈顾淮的手依旧是在洛寒的银发间,纤细修长的指尖从银发中穿出,一缕银发就这样散在手中。

沈顾淮依旧当年一样,对洛寒温柔至极:“在为师眼里,你们都一样重要,也一样喜欢。”

洛寒闭上了眼眸,享受着此时的每一分每一秒:“在我眼里,师尊很重要。最为重要,在心里更是。也会是我这一生唯一重要的人。”洛寒一顿一顿的说着,甚至还加重了语气。

洛寒口中说的这些,就像是对自己喜欢的人,给一个郑重的承诺般。

这话若是对女子说,沈顾淮倒是觉得这孩子情窦初开,有喜欢的人也是好事。

可到了沈顾淮这里,沈顾淮倒是不觉得,此时洛寒还小,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待遇到喜欢的人后,说不定就不一样了,也不会像此时这般一直黏着自己。

沈顾淮开玩笑似的说着:“待日后有喜欢的人,就不一定了。”

洛寒默了默,心里有句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喜欢的人?洛寒心里一直喜欢的,想保护的,最为重要的,永远只会是沈顾淮!怎么可能会是别人!

洛寒不计实际的说着:“那……日后我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师尊又会怎么做?”

沈顾淮倒是没有想到,沉思了许久,方才回道: “为师做你们的司礼。”

洛寒心里情绪复杂,沈顾淮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尖锐的,抹了毒的刺刀,一次又一次的扎进洛寒的心口,鲜血不断的从伤口处溢出,几乎疼的洛寒说不出话来,呜咽了一声。

“那师尊会难过吗?”

不过就是过去了十三年,洛寒怎么就变了这么多?比在孩童时的问题还要多,甚至还问出这么多奇怪的问题。

沈顾淮也是无奈,不答反问:“为师为何要难过?”

洛寒听后什么也没说,反倒是安静了下去,乖乖的趴在沈顾淮的腿上,什么也没想。

沈顾淮低着头,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徒弟,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两人说的话,都太像了,像到沈顾淮都要以为他们二人在整自己。

微风轻拂,莲花池中荷叶荷花都摇摆起了舞姿。风吹打着树叶的簌簌声倒是清脆悦耳。

莲花居的结界出现了波动。

沈顾淮几乎不用想,都能想到来的人是谁。

沈顾淮本想让洛寒起身,可人已经进入了,沈顾淮也只好作罢。

沈顾淮看向离桥不远处的方向,看着前来的黑衣男子,蹙了蹙眉。

谢沂白自然是没管那么多,一听沈顾淮已经回来,便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莲花居。

沈顾淮看了看躺在自己腿上的洛寒,又看了看从远处走来的谢沂白。

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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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寒:“师尊喜欢我吗?”

墨沉:“师尊喜欢我吗?”

沈顾淮:“……都喜欢。”且只是对徒弟间的喜欢。

洛寒:“师尊选谁?”

沈顾淮:“都不选。”(你以为我是傻子?)

洛寒:“那师尊和我走吗?”

沈顾淮(浅笑):“不走。”

师尊再见当年徒弟

“徒弟这么大了,还一直像儿时那般,未免不妥。”谢沂白一来便斥责了洛寒一句。

洛寒哪管有人没人的,此时师尊是他的!不是任何人的。

“关你什么事?”洛寒冷哼了一声,微微睁开了眼眸看着前来的黑衣男子。眼里恢复了往常的冷漠。

谢沂白瞟了他一眼后便朝着沈顾淮而去,伸出手去探了探沈顾淮的额头,甚至还将沈顾淮的手抬起,为其把脉。

“不错,闭关后倒是好了很多。没有之前的那般气息紊乱了。”

沈顾淮脸色有些泛红,将手往回抽了抽,这两人做的意义又是什么?

一人趴在自己的腿上,一人伸手触碰自己的额头还有手。这种坐在坐椅上被人压制的感觉不好受,沈顾淮不免有些联想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