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红(5)

那要她多乖呢。

嘴里有含温针,她说不出话来,身体太难受了,四肢百骸剧烈的迁移般,眼泪掉得根本不受她控制。

淌过脸颊,全湿在男人肩头。

太热了,她不想抱那么紧,散乱的头髮被男人大手压着,勒住她脖子似的,令她无法逃脱。

两个人身上极其烫,隔着单薄衬衣,湿汗相融。

黎影热得难受,热得发疯,没什么力气地推挤他,胸膛硬硬的,反正也推不走,反倒被徐敬西捏住后颈,接着耳朵一疼,侧颈被男人的鼻息烫热,他就这么狠心咬住她的颈脖。

发泄似的,极其不满她的推搡。

在她身上用力的时候是一点不客气,黎影痛到不行,嘴里的含温针掉在被子。

没两秒,她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挣扎的时候,徐敬西又咬又吻,唇上力道更重,恨不得吃了她入腹,连脚腕的铜铃跟着一响一响,整个人病骨支离。

徐敬西的热唇总算离开她侧颈,拿起体温针一看,没退,387度,无奈叹气,将下巴贴在她的额头:“不给亲?”

生病的她挺倔:“你咬。”

不就咬一点儿,徐敬西气笑了:“这都能伤心?”

“我都…都要死了。”

她声音荏弱得不成调,跟猫叫似的,徐敬西没怎么听清:“说谁死。”

“我。”她埋在男人湿透的胸膛,说话都没力气,“你没…没回来之前,反反覆复做噩梦醒不过来,那种感觉…跟快死掉没什么两样。”

就连现在说句话的力气,差点要走她半条命。

徐敬西好笑地低下颈项,看她满是泪痕的眼眸,确实是快死了的样,浑身虚汗淋淋,皮肤烫得发粉,半死不活的跟在床上差不多。

他捏了捏小姑娘的耳垂:“瞧不起谁呢,这点病我都找不出人来救活你?”

总医院的主任在来的路上,真以为治不好她似的,钱他有,势他有。

养好她太容易了。

可她不好养,一朵被风雨摧残在泥里的野花,用点力,根就折。

想想,她的腰也是半好半不好的状态,回来见了她,隻想和她做,没克制住自己。

真的是一边治,一边和他熬夜。

“一点儿什么事都能病,特没出息。”徐敬西手握住她的腰,凑近她的侧颈,重复吻上她的耳垂,温柔含住。

黎影耳朵痒得想要避开,他倒好,更要吻,拥住她的腰揉进怀里蹂躏。

他质问:“回来看你,你还想给脸色?”

说得她要跪下谢主隆恩似的,黎影堪堪抬起眼皮,看着面前像皇帝似的男人,就是不说话。

徐敬西笑了笑,抚了抚她嘴角的伤痕:“确实是个厉害的,也就你敢在我面前硬气了。”

能不厉害?

还是个能伤心到哭湿三个枕头的人儿。

黎影人恹恹地,肩膀缩得像隻小鹌鹑,说两句已经用尽所有力气,眼皮撑不起来,就在这时候,门铃响。

保姆铃里有道声音,“徐先生,是我,李主任,过来看病。”

徐敬西放怀里人回被子里,才吩咐外面的人进来。

背着医箱,黎影哪有精神注意,隻想睡觉。

趁她犯困,李主任把脉后,决定用中医针灸调理,行针过程中,时不时看向伫立在落地窗前的男人。

李主任道:“寒邪,肝气郁结,长时间睡觉不规律,打退烧针也只能出个汗,不能药到病除,自然不管用。”

徐敬西背着身,看不见神色:“好好治她。”

当然,还有一句话,李主任要说完:“这小姑娘体质弱了点,正常人出汗该退烧了,她不退。”

徐敬西回头,看着床上熟睡的人,纤细的手臂扎了十余根尖针,皱了下眉。

李主任缓慢施针,抬头时候恰好窥见他皱着的眉头,冷漠的,质疑的。

这让李主任行针时都有点不太适应,解释道:“您放心,针灸并不会痛,我对自己的水平有把握。”

细长的尖针起码扎进皮肉一大半,正常人不疼,这小姑娘怕疼,可不一样。

他声音有点沙哑:“多久。”

李主任道:“每针留针一个小时。”

徐敬西没再看,朝露台的沙发坐下,缓慢点了支烟抽,面无表情。

夜静悄悄的,没点儿星星。

抽完一支点一支,就这么坐到凌晨。

时不时能听到床上人的咳嗽声和轻微呓语地低喃说‘疼’。

他缓慢侧过头:“再不给扎,明天断气了,把你烧进火葬场?”

语气满满的警告,下一秒,黎影立刻收住声音,确实怕死。

针扎进皮肤的时候有点微微麻与痛,再后来,实在困乏得不行,什么时候没知觉不记得了。

卧室回归安静,忙忙碌碌几个小时。

李主任收针,别提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