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莫言!!啊啊啊啊!!!!!”

巨大的力道从身后袭来,拽着他离开男人仍然温热,却不再有气息的身体,人群的尖叫声响彻耳膜——

“太危险了!快带他走!”

“奇迹,这是奇迹!居然还有人活着……”

“这真是太可怕了,上帝啊!”

不,不要带我走!我不能失去他!我的爱人,我的一切,梁莫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恭喜宿主,梁莫言好感度上升至80点!请继续努力,再接再厉!】

毕景卿抚摸着叶倾珏黑发的手指忽然攥紧,整个人仿佛从深海里浮起,突兀而剧烈的喘息起来。

叶倾珏吃痛,刚一抬起头,就看到他难受至极的模样,立刻紧张起来。

“卿卿,你怎么了?”他坐起身,帮毕景卿拍打后背,“深呼吸,对,慢慢来,吸气,吐气……”

毕景卿紧紧抓着他的手,手足无措的抬眸看他,眼底满是惊恐和悲痛,铅灰色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满头都是冷汗。

叶倾珏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了,急忙抱着他安慰:“乖,不要怕,有我在呢……出什么事了?”

毕景卿还在,没有消失,但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都是冷汗。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就连叶倾珏都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

“我……”毕景卿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哑到几乎无法吐字,清了清嗓子之后才好了些,嘶声道,“我必须攻略程以川。”

他抓住叶倾珏的手,语无伦次:“叶哥,你相信我,我已经快要搞清楚这一切了!我必须……必须完成任务!”

他看到了过去,他洞悉了真实。

一切秘密的答案,就藏在那句箴言里——神明高高在上,神明俯瞰众生。

祂不慈悲,也不怜悯,祂只是肆无忌惮的,戏耍着自己的仆从取乐。

逃是逃不掉的,贝利尔尝试过,却输的彻头彻尾。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毕景卿知道,在这场残忍的游戏里,自己尚有一线生机。

毕景卿无法将自己明悟的一切用语言描述,他只能注视着叶倾珏,希望能得到对方的信任。

短暂的沉默后,叶倾珏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我知道了,小猫儿,我会帮你的。”

“关于程以川,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我最近的确有些发现……他在偷偷服用药物,背着这所房子里的所有人,甚至避开了他那个忠心耿耿的保镖。”

“药物?什么药?”

“我不知道,也许你可以拜托韩谨帮忙分散程以川的注意力,让周冶趁机把药偷出来……至于那到底什么药,范夜霖认识的那位白医生,说不定会告诉你答案。”

同等的信任≈不能让他再胡闹下去

毕景卿茫然的看着绿眼睛的男人,迟疑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愿意帮我。”

他相信周冶会帮忙,但是范夜霖和韩谨,那样固执又疯狂的他们,会选择站在他这边吗?知道所有的真相以后,他们最有可能做的,恐怕是帮助程以川!

“不要这样想。”叶倾珏抚上少年失去了血色的唇,眼底满是心疼,“以前我总觉得,要让我承担失去你的风险,比杀了我还要难受。但是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最痛苦的,是压抑对你的感情。我相信,他们和我,都是一样的。”

毕景卿怔住,被男人的深情和坦然震撼,羞愧的低下头:“抱歉,叶哥,我不应该……怀疑你们对我的感情。”

他总是要求男人们相信自己,怎么到了重要关头,他却没办法反过来去相信其他人呢?

也许他们之间有过猜忌,有过欺骗,但是在走过所有的弯路之后,他们终将明白,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叶倾珏亲了亲毕景卿的额头,叹息道:“卿卿,还有一点你要明白。程以川这样做,并不是不够爱你,而是太过爱你……压抑总是比放纵更痛苦,忍耐总是比坦诚更折磨。虽然我和他是竞争对手的关系,但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确选了一条更艰难的路。”

“嗯……叶哥,我明白的,我不会怪你们任何一个人。”毕景卿轻声道,“其实走到现在这一步,我反倒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早已没办法只把你们当成一本书中的人物,欺骗你们,隐瞒真相的每一天,于我而言都是折磨。我们本应该在没有任何阴霾的阳光下相逢……叶哥,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为了那一天,那一刻竭尽全力。”

“好。我的小猫儿,果然是最勇敢的,我无比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叶倾珏笑了起来,扶着少年站起来,“……去找他们吧。”

毕景卿离开房间时,透过逐渐合拢的门扉,清楚地看到黑发绿眸的男人坐在床边,眼角闪烁着细碎光芒的水痕——其实叶倾珏又何尝舍得放手?只不过是竭力压抑罢了。

这一幕,和记忆里的画面重叠,险些让毕景卿心痛到无法呼吸。

他终于想起那把无情挥下的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