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

深夜的别墅。泳池边。

徐敬西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他发现了吗?”

说的是暗区老板。

schreyer低声,“目前还没。”补充道,“他在美国、在国内有三家上市大企,做defi生态金融代码,银行,保险,基金等都应用于defi。”

“上个月,费雷德同财团已经分次收购他放弃的产业,您放心,做得很好。”

徐敬西慢条斯理道:“控制他的产业链,让财团和他互相牵製,参与陀山居的人,谁独大都不行,容易影响我。”

“您…”schreyer看向他,“您谨慎了一辈子,这次功成身退,绩效出来便执掌那个位置吗?”

徐敬西不太爱回答,哪怕是不曾有过异心的保镖。

schreyer回头看了眼楼上的卧室,漆黑一片。

-

半夜三点。

轰隆一声爆炸声,感觉是别墅围墙坍塌的声音。

黎影从梦中醒来,枕边位置整洁空荡,身上的衣服还是穿来那套。

他应该没来过房间。

下楼找人。

只看到schreyer,在倒红酒。

黎影好奇:“为什么有爆炸声?”

schreyer示意后院:“先生做的,让人炸墙。”

黎影扭头问:“隔壁别墅的主人不生气吗?”

后者解释:“暗区老板喜欢半夜过来找先生喝酒,从不走大门,这么近天天坐直升飞机过来,索性…”

炸了,让他大大方方走过来。

原来,隔壁住的是暗区老板。

“他们的气还没消吗?”

“不是消不消的问题,我不能插手,安静看。”

倘若先生真因为暗区老板的举动生气,早搬家。

并没搬,甚至别墅隻隔一面墙,喊喊话便能听到。

两个人强势惯,互不相让是常事。

一到晚餐时间,仍在一起吃饭喝酒。

“习惯就好。”schreyer补充。

黎影手搭在门柩框:“先生很少有朋友,也没纵容任何人这么放肆过。”

“两个人开枪好几回,只是没互相杀死对方。”schreyer说。

没再听,黎影上前一看。

两套相邻的别墅,中间十几米的墙体被炸坍塌,一片硝烟弥漫。

暗区的保镖被先生打得嘴角乌青,灰溜溜站在角落,满口外语说道歉。

徐敬西青筋盘结的手背,沾染不少鲜红的血迹,不知道谁的。

凭过往几年的了解,是男人烦躁之后的发泄,他在兴奋,看见血的兴奋。黎影笃定。

然,隔壁别墅的主人暗区老板叼着雪茄出现在废墟后,双手抄在西裤兜里,上半身没有衣服,结实硬朗的左胸口有一道明显的伤疤,胸肌鼓涨得寸寸蓬厚。

“先生,我名下所有集团的控制权全被你渗透了?”

“我六你四是底线。”徐敬西不留情。

暗区老板吸了口雪茄:“你天天不守规矩,三番五次越过大家头上做事,不给任何人机会争取更多利益,你他妈这么做,还以为暗区是你在做主。”

男人冷笑:“我乐意。”

暗区老板不服软:“我不乐意,一起合作,你他妈反过来吞并我的东西,让财团控制住我所有的产业。”

徐敬西毫不遮掩自己的意图:“我不要你们的钱,只是让你们互相牵製,但凡有一方做事不利我,另一方吞并掉另一方,道理十分简单。”

暗区老板呵:“饭做好了吗。”徐敬西:“自己过来吃。”

上一秒针锋相对,下一秒像相识多年的好友。

没再听,无非是徐敬西和暗区老板共同推行陀山居计划成功后,后者的集团全被先生让人秘密渗透控制,以此牵製暗区老板往后只能听他的吩咐做事。

很长的沉默里。

黎影找了一张丝绢,走到先生身侧,捞起他的手,帮他擦拭手上干涸的鲜血。

奇怪,她这回并不怕血。

十分温顺。

徐敬西偏头,眼神有半秒的诧异,意外她的突然出现。

像隻舔血的小猫,温驯地帮他擦手,手心被她弄得发痒。

小姑娘看着那隻青筋透骨的手,轻轻问:“疼不疼?”

“不是我的血。”徐敬西眼神落在她的发顶,“墙下那位。”

黎影点点头表示清楚:“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昨晚解释过。”

说着,没等到男人的声音,她抬起脑袋看人,没睡好的缘故,细翘的眼裂上勾,带红发肿。

风吹开她的长发,露出颈子清晰的指印。

按尺寸,是他的。

徐敬西抬手,抚触她颈子上的指痕,她敏感,怕那隻手滚烫的手温,微微缩了下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