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和。

前段时间,数家教习为弟子们出了道题:超边际分析为横向均衡决策,与道家的“为与不为”的洞见相若同;那么边际分析,即给定分工结构下的资源配置,可与哪家思想相较?

孟昱日夜冥想,苦思不得。直到静和的田水淌过全身经脉,灵光乍现。

……岂不就是儒家的中庸之道?

“糖糖,”孟昱睁开眼睛,周身光芒若隐若现。

他惊喜道:“我破镜了。”

他重复道:“我破镜了!”

卷卷被吵醒了,委屈地跳进谢知棠的怀抱。

谢知棠一边拍拍小食铁兽的脑袋,一边说:“看到了哈看到了哈。”

他心想,这就你还天天怪卷卷不让你抱。

“现在我也是中阶上天境了,”孟昱眉开眼笑,“再见到司空曌,我可不虚他了。”

说到司空曌,他才一拍脑袋,想起来今日来农家堂的初衷。

孟昱说:“糖糖,我听说小师妹去兵家擂台试剑了!”

作者有话说:

泉声太幽,溪声太急,松涛声太散,蕉雨声太脆,檐溜声太滞,茶铛声太嫩,钟馨声太迥,秋虫声太寒,落花声太萧飒,雪竹声太碎细。惟田水声最得中和之音。——清《田水声》

秦曜,谢知棠,青泷都来兵家擂台啦。猜猜哪两个人会打起来嘿嘿。

————

青泷问:“什么是情?”

秦曜:“我恨你是块木头。”

谢知棠:“不急,师兄包教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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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曜结束法家早课之后,和王修一道赶往兵家擂台。

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之中,稍微有些燥热。

“听说了吗,傅教习又骂了一早上废物。有个女弟子拿不稳剑,还有一个更离谱,连元炁都没有。”

路上人声鼎沸,津津乐道。

“没元炁那个,叫上官泷,是谢知棠的师妹。她当初进农家,靠的就是运气。”

“那她这次运气可不好,”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听说差点被司空曌砍断一条手臂。”

——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白茫茫的幻境之中,司空曌数次挥剑,一剑比一剑快猛。没有任何的障蔽,他以为会结束得很快。

更别提这位叫上官泷的师妹看上去似乎并不会用剑,剑招支离破碎,步法凌乱无章,一双眼眸清澈平静,充满了对危险的懵懂与无知。

但诡异的是,每一次,师妹总像提前预判般,精准侧身躲过他凌厉的攻击。

每一次,每一次。

就差一点点,一点点。

师妹的发丝从巨阙剑尖飘过。看似被逼躲招,却如凌波微步,轻灵机巧。

司空曌向来自诩耐心,此时也忍不住青筋暴起,剑气横生,出手越来越急乱。

擂台边莲花漏斗“嘀嗒”一声。

傅教习严肃道:“上官泷,时间快到了,你再不出手,直接判输。”

青泷停住脚步。

只能赌一把了。

她方才一味躲避,一是秦曜在圣贤院,她不想暴露剑招;二是她如今没有元炁,硬拼司空曌全无胜算。现在司空曌的气息已乱,攻他元炁最弱处或许有一线机会。

司空曌做好准备,手臂肌肉犹如虬龙缠身,杀招已至。

对面师妹额前鬓发纷飞,那懵懂的眼神似乎一瞬间凌厉。

也许是错觉,竟让司空曌产生一丝心惊。

下一秒,清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台下众人的惊呼。

巨阙剑斩断雪白的长剑,砍在青泷的肩膀上。

白茫茫的天下终于多了一抹亮色。

鲜红的血液晕染在脚下。

青泷想,赌输了啊。

在强者如云的修真界,没有元炁果然还是太弱了些。

——

“这也不能怨司空曌,虽然他下手是狠了点,谁想到这师妹一点元炁也没有。”

“但凡有几分元炁,都应当有防御之罩护体。”

“没有元炁,”秦曜听着路人的议论,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漠然道,“圣贤院居然能混进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也配用剑?”

王修淡淡应道:“论剑,当然没有人能比得过她。”

只有王修敢在秦曜面前这样肆无忌惮地戳穿他的心事,这样直白地提起“她”。

脑海中青衣少女剑招变幻精奇,浩然处如气逾霄汉,轻灵处若清风无迹。秦曜说:“是啊,我想青泷了。”

他说:“等办完事,就回皇城。她一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