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球有什么好玩的,不就那样嘛。”方野随意敷衍了他一句,继续刚刚的话题。

江袖亭听着他俩的对话,眼皮狠狠一跳,“背后说别人好像不太好,你俩换个话题聊吧,薄霁——”

话音未落,浴室门突然传来嘭的一声,方野和姚佳明愣住,呆若木鸡地看着被薄霁踹了个洞的门。

???薄霁在宿舍?

俩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江袖亭,江袖亭用嘴型说:‘都让你俩别说了。’

薄霁在阳台晾衣服,方野和姚佳明看着被踹烂的浴室门,脸都被吓白了。

江袖亭生怕薄霁动手打人,但姚佳明和方野在他走过来之前,先一步跑了。

江袖亭:“!!!!!”他俩居然真的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儿,丧尽天良。

“嘭——”薄霁抬脚将门踹上,顺手给反锁了。

这是不让姚佳明和方野回来的意思吗?那他呢,他怎么办,薄霁不会拿他撒气吧?

思忖间,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方野在他们三个的小群里发了消息,说他跟姚佳明今晚不回来了,让他好自为之。

薄霁没在群里的原因是没人有他联系方式,且没人敢主动加他。

江袖亭看着群里的消息,嘴角一抽,这俩不讲义气的家伙。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薄霁一眼,虽然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他总觉得薄霁生气了。

也对,要是有人在背后那么说他还被他听到,他也会生气的。

虽然不至于把门踹烂……

气氛实在太过尴尬,江袖亭只能僵硬地开启话题:“谢谢你刚刚教我用洗衣机。”

薄霁看都没看他,更别说搭理他了。

但江袖亭见怪不怪,他深吸一口气走到薄霁身边冲他伸手,“以后我们就是舍友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袖亭,‘翠袖亭亭倚暮寒,手栽慈竹护平安’的袖亭。”

手搭在半空,他胳膊都有些酸了也不见薄霁跟他握手,只等来冷冰冰的两个字:“薄霁。”

这是薄霁第一次跟他说话,声音很好听,他的声音跟他这个人一样,冷冷的,说话时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也可能是因为他们还不熟。

“昨夜微风细雨,今朝薄霁轻寒。”江袖亭脑海中跳出这句诗来,他仔细咂抿,赞叹道:“你的名字寓意很好,你父母肯定很爱你。”

薄霁眸光微动,在心里回了一句‘你也是’

半天没得到回答,江袖亭生怕薄霁误以为他是在卖弄文采,刚想解释,薄霁就淡淡开口:“谢谢。”

江袖亭:“???”感觉他人也不坏,怎么传出那么多离谱的绯闻来。

“应该是我谢你才对。”许是触摸到薄霁柔软的一面,江袖亭突然没那么怕他,甚至拉过椅子在薄霁旁边坐下,熟稔地跟他交谈:“我也是一中的,不过你应该不认识我,我……”

“坐回去。”话音未落,薄霁冷冷打断他,又恢复冷冰冰的样子,仿佛刚刚短暂的柔软是江袖亭的错觉一般。

“啊?”江袖亭不懂他为什么突然生气,但他还是乖乖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薄霁宽阔的背影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大家既然都是舍友,那就好好相处,毕竟还得一起住四年呢。”

薄霁背对着他,低沉的嗓音如同一潭冰冻的湖水,没有任何起伏,“下学期我就会搬出去,所以不用为难自己。”

江袖亭下意识问:“为什么?”

薄霁没回答,江袖亭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多嘴了,他小声说了句抱歉,缓慢地爬上床坐在床上看着薄霁。

总觉得这人周围有一道很厚的墙,把所有人都阻拦在外,窥不见他内心分毫。

他不禁开始想,薄霁笑起来会是什么样的,应该和冷脸的时候差别很大吧。

“叮铃铃——”手机突然响起来,吓得江袖亭一哆嗦,他低头看了一眼,是邬南打来的电话,他连忙接起。

江袖亭坐在床边,一双白皙纤细的腿搭在床沿晃晃悠悠,语气雀跃道:“邬南,你睡醒了?”

“嗯。”邬南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打电话给我干嘛,被薄霁揍了?”

江袖亭不自觉减低音量,“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你宿舍的洗衣机怎么用,不过我现在会用了。”

听到他的话,邬南明显惊讶,“方野他们教你的?”

江袖亭眨眨眼,语气莫名得意,“不是,是薄同学教我的。”

他感觉他和薄霁还没熟到能称呼对方名字的地步,主要还是怕薄霁不高兴,现在宿舍只有他们俩,薄霁要是不高兴了,把他揍死都没人会发现。

谁知邬南却突然发火,“你疯了吧让薄霁教你用洗衣机,我的话你是一句没听进去是吧?”

江袖亭被吼懵了,他无辜地看了薄霁的背影一眼,不解地问邬南,“你干嘛突然发火?”

因为邬南比他大,加上他小时候体弱多病的,所以邬南一直都很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