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

可惜韩安白的动作比不过裴玄黓。

在她身子刚刚动的时候,就被裴玄黓一把再次搂住了腰。

裴玄黓就这么低头,细细的凝视着她,一时间没有说话。

韩安白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威胁,或者莫名的危险。

她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嘴角勾起了一个艰难的笑容。

把做贼心虚和忐忑不安,很明显的在脸上表现了出来。

裴玄黓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没有说话,反而是把她往怀里搂得更紧了。

韩安白也就能更清晰的感知到了那让她有点坐立不安的东西。

韩安白有点儿坐不下去了。

她尴尬的笑了笑,“那什么,外边他们现在正在讲解那个象牙球呢……

我看店小二说的有点不太对,我出去帮他们一块说说吧。行,这这这是我琢磨出来的,我对这个球是最了解的……是是吧……”

这是韩安白嫁到裴玄黓府邸之后,最无措,最尴尬,也是最忐忑的时候。

裴玄黓看着一向得意洋洋的韩安白此时像是受惊的小鸟。

正艰难的扑棱着翅膀,想要远离自已这个猎人之手,想要飞向更遥远的天空。

裴玄黓其实也没想对她怎么着。

但他就是有点看不惯韩安白这个得意的小劲儿。

一天到晚的瞎挑事儿。只会点火,不会灭火。

裴玄黓看着韩安白如此着急,他心倒是定下来了。

“我觉得倒是没这必要。我听着人家店小二讲的挺好的。你不要去耽误人家在那上工。而且你一个女人去俩大老爷们之间掺和啥。你好意思去说,人家还不一定好意思听你在那念叨呢。”

韩安白抬手推了推裴玄黓。

可惜的是她的举动就像是如蜉蝣撼树。

树一动没动。

自已已经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除了感觉手底下的手感不错之外,韩安白倒也没有什么其他感觉了。

“你……你也……”

韩安白磕巴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裴玄黓歪了歪头,漫不经心的勾起唇角。

“我,我怎么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这个臭男人,为什么成亲还不到一年,你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已经不是我心中的裴中郎将了。我心中那个顶天立地,英勇无敌的裴中郎将现在已经只存在我的记忆里了……”

韩安白一边说一边假模假样的抹起了眼泪。

就好像在悼念他那个已经逝去的老公一样。

裴玄黓轻笑一声。他的胸膛也随之震动。

随即他微微一叹气。

“可是,我并不想在你眼中只是陪中郎将啊。我,是你相公……”

韩安白,“……”

我他喵的不知道你是我相公吗?

但是我现在不想要相公了。

我现在只想要一个行君子之礼,端方雅正的公子哥。

而不是一个臭流氓。

韩安白这话在心里骂骂咧咧,念念叨叨。

不过他没胆子说出来。

她怕她说出来之后,裴玄黓就破罐子破摔了。

裴玄黓说完这话,他看着韩安白没有动静,随即继续说。

“难道,娘子并不想我当你的相公?难道你想要的只是别人眼里的那个大将军?”

裴玄黓这话语气有一点微微的低落。

就好像是一只大狗狗被淋了雨。想要去找主人摸头。

却遭到了主人的嫌弃一般。

韩安白可听不得这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在这儿撒娇。

她心里那莫名其妙的保护欲,一下子就直冲脑顶。

随即轻咳了一声,拍了拍自已的胸脯。

“我韩安白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不想让你当我相公。你不当谁当?

除了你,还有谁能配得上我这如花似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天赐容颜!”

裴玄黓听到这臭不要脸的话,下意识想笑,不过他很好的憋住了。

只是轻咳了一声。

“可是,刚刚娘子你的话就好像是已经把我抛之脑后……就感觉我好像已经不存在了一样……”

韩安白怒目圆瞪。她皱起了那精致的五官,随即拍手拍了拍裴玄黓的肩膀。

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她生怕裴玄黓,感受不到自已对她的爱,所以下手还挺重的。

裴玄黓感觉自已肩膀麻飕飕的。

韩安白这才说,“别这么想,就算你没了,你也永远活在我心中。你在我心里是永远不会被别人取代的。你永远是我窗口前那一抹白月光……”

裴玄黓,“……”

裴玄黓一时间不知道韩安白说的这句话是在夸自已还是在骂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