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韩安白的错觉,她总感觉像是在静枫的这句话里听出了些许的落寞。

她看了看肿的跟猪头似的静枫,拍拍自已的脑袋,一定是自已想错了。一定是说话不利索导致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

静枫的房门被人猛的推开。

一个将土打扮的人出现在门口,对着韩安白冷冷的说,“韩大小姐,天色已深,裴中郎将请你回去。”

韩安白看着这个陌生的面孔在心里哦吼了一声。

完蛋。

被抓包了。

“行行,马上回去,行了吧。”

韩安白对着这个将土说完,扭头安慰静枫,“你们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记得托人告诉我。”

“安白姐姐……”

“好好养伤哈……”

韩安白说完,转过头就准备离开。

不过她顿住脚步,看了一眼这个将土,“麻烦你去找几个大夫过来,给他们看看伤好吗?”

这个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行了个礼,“是,韩大小姐。”

而静枫根本就看不到韩安白,他只能有点着急的喊,“安白姐姐……”

韩安白扭头对他摆了摆手,就跟着人离开了。

而房间里静枫碰倒桌椅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韩安白也根本没有听见。

……

回到大司马府。

韩安白被人带着走到书房,她看着书房亮着的灯,一时间有点儿怂。

她在门口给自已壮了壮胆,告诉自已,裴中郎将人虽然欠了点儿,但是品行还是很好的……不会把自已杀了抛尸荒野的。

裴玄黓看着门口晃动的人影,喊了一声,“不进来是准备抢阍人的活计吗?”

韩安白听着这个带刺的语气,深吸了一口气把门推开。

“哈哈,裴中郎将好啊,大晚上的找我有什么事吗?”

裴玄黓依旧坐在书桌旁低头批阅着他的文书,看的头都没抬。

仿佛是故意要把韩安白晾在一边儿似的。

补偿

韩安白看着裴玄黓不搭理自已,尴尬了几秒钟,然后十分狗腿的走到裴玄黓身后。

她伸出双手搭在裴玄黓的肩膀上准备给他捏捏肩。

然而她手上一用劲,感觉自已好像在捏两块石头。

压根捏不动。

于是韩安白只能把手往上挪了挪,捏着裴玄黓肌肉上边的那一层皮装模作样。

裴玄黓的双肩,透过衣服,感受到那双手传来的温热。

让他一瞬间有点僵硬。

他从军10年,除了韩安白,从来没有跟任何女子走的这般近过。

他捏着毛笔的手忍不住微微用了点力。

韩安白没发现裴玄黓的僵硬,讨好的说着,“哎呀,这么晚了,你还派人去接我、保护我,我可真是太感动了。”

裴玄黓慢慢松气,慢慢适应着这个女人。

“感动?”他声音凉凉的,听上去有些不阴不阳的。

韩安白沉默了一下,顺着裴玄黓的话说,“那……不敢动?”

裴玄黓冷哼一声。没有搭韩安白的茬。

“我这不是事急从权嘛,我知道跟你做好约定以后不去这种地方。但是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去看看那些受伤的朋友。我总不能跟你成了亲,连个朋友都不能见了吧……”

“朋友?凌音坊里的朋友?”裴玄黓对韩安白这话不可置否,他自已从没去过这种场所,印象里都是那种乌烟瘴气的场景。

总感觉里边的人没什么好人。

韩安白虽然人傻了点,但本性还是可以的,要是被人带坏了,难免有点可惜。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去嫖的,我就听个曲。一个人做什么活计,又不能决定她人的好坏。”

听到韩安白说这话,裴玄黓直接放下手中的毛笔,抬手往自已肩膀上一拍。

啪的一声。

打在了韩安白的手背上。

韩安白吃痛的缩回手,“你干嘛!”

裴玄黓站起身,转过来与韩安白面对面。

他低着头凝视着韩安白,“我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嫖没嫖,我只知道你今天晚上去那儿,会给我惹出很大的麻烦。我希望韩大小姐你自已能够清楚明白的,认清自已现在的身份。”

身份身份。

韩安白听着裴玄黓开口闭口就是身份。

就好像她嫁进大司马府之后,她就只是大司府家养的一个物件。

给她一种哪怕是抬脚抬错了,丢了大司马家的脸面,都得把她腿打断的那种感觉。

“我知道我是什么身份。那听你的意思就是,倘若我做的一切事情,只要对大司马府的颜面无碍,那即使给你戴绿帽子,那你也是可以接受的了?”

“韩安白!”

听着韩安白口无遮拦,裴玄黓低声吼了一句她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