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研讨会,陈瑾和傅玺一起走出会场大门。

“太久没见了,阿瑾,你变化很大。”他站在她面前,垂眸看着她。

“你也是。”陈瑾仰着脑袋,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实现梦想了吗?”他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比少年时要更强壮了一些,周身都散发着沉稳持重的气质。

陈瑾总觉得不应该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成长的这么快,明明两人也不过三年没见。

“这不重要,我更好奇发生了什么。”她目光沉沉的看向他。

“你告诉我,傅玺,傅臣到底怎么了。”

“他真的没事。”傅玺笑了笑,眼底轻松,“别想那么多。”

“我不信。”陈瑾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播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阿瑾,别…”他抬起手,握住她的手腕,那头电话接通,接电话是陈秘书。

“陈小姐,有什么事吗?”

“傅先生呢?他在哪?”陈瑾挣脱开傅玺的手腕,冷声问道。

“傅先生在医院。”那头的声音没什么感情,如实回答道。

“为什么他的手机在你这里?”

“傅先生现在是植物人状态,他的所有私人物品都要归我保管。”

“植物人…”陈瑾松开手,手机直直的跌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两腿发软,若不是傅玺及时抱住她,她也瘫软了。

“可,可前段时间他还给我打电话…就圣诞节前!”她紧紧抓住傅玺的手臂,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她不可置信的摇着头,整个人像是沉入海底一般,张着唇大口呼吸。

“不可能,我听到他的声音了…我…”

“阿瑾,你冷静一点。”傅玺将她扶起来,走到一旁的长椅上,他挂掉电话,将她的手机放进口袋里。

“是他接我的电话出事的吗?”她捂着脸,痛哭起来。

“不是,这和你没关系,这是一场谋杀,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谋杀!他,怎么会被谋杀!”她小脸苍白,双眼红红的看着他,“一直不是好好的吗?”

“中间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这属于机密,只有陈秘书知情,他现在在军区医院接受治疗,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然后呢?”陈瑾喃喃道。

“不知道,可能为了减轻痛苦,我们会考虑拔掉呼吸机。”他低下头,有些无助的抱着脑袋,“我也不知道…我也很煎熬…”

“不,不能…”她动了动嘴唇,脑子里一团乱麻。

男人严肃的模样,浅笑的模样,漆黑的眸子,在她脑海里不断闪过。更多免费好文尽在:i 5 2yz w

她攥着衣角,看向傅玺,“带我回去看看他好吗?”

“阿瑾,奇迹微乎其微。”他叹气,有些认命的说道。

“傅玺,算我求你,不要放弃他,好不好,我来照顾他,可以吗?”她握住他的手,神色慌乱,眼泪不断砸落,她擦着脸,冷风吹过来吹的小脸生疼。

“你不上学了?学业不要了?事业不要了?”傅玺皱起眉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他弯下身子,握住她的肩膀,眸色认真,“这不是你,阿瑾,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为什么要为他…值得吗?”

“他是你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说话!”陈瑾激动起来,她站起身子,胸口剧烈的起伏,大声道,“你觉得他不值得吗?”

“那要多久!你要花一辈子的时间在他身上吗!”傅玺红着眼睛,仰着头看她,语气痛苦,“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奇迹!”

“会有奇迹的…”陈瑾抱住他,摸着他的头发,眼泪啪嗒啪嗒的砸下来。

傅玺也紧紧的抱住她,无声的落泪。

傅臣的意外,对于整个傅家都是巨大的打击,母亲和父亲都不愿意放弃,想要等,想要坚持维持生命。

可是傅玺是学医的,他比谁都清楚傅臣的情况,他们可以花十年八年去等待一个人,可是陈瑾呢,她怎么办?

她也要花十年八年去等待一个几乎不可能醒来的人吗?

陈瑾和卡伦请了假,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她这次回来没有告诉其他人,一下飞机她便朝着傅玺给的医院地址奔去。

海市,临近过年,马路上挂满了灯笼,喜庆祥和,她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心中却没有一丝回乡的激动。

这一路她想了很多,脑子里乱七八糟,不管怎么想,最终回忆还是定格在了她说恨他的那一日。

她不恨他,她恨自己,恨自己懦弱,胆小。

车子慢慢停下,司机透过后视镜担忧的看着她。

“姑娘,什么事都想开点。”

陈瑾这才发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谢谢。”她哑声道。

傅臣从军院转到了这家私人的疗养院,位于偏郊地区,四周空气很好,靠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