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情很快就迎来了转机。

袁方和任枫是孟正和沈独清的老朋友了。

但因为孟正和沈独清坐火箭跳级了,他们两人已经升到了高中,袁方和任枫却还在读初中,大家平时就轻易碰不上面了。任枫是个能张罗事儿的,一直想要约孟正和沈独清出来打篮球,结果他连约了几个周末,孟正都说有事。

任枫故作不高兴地说:“总说有事,上上周你们军训,上周说有事,这周又有事。你们是不是在高中里交了新朋友,把我们这些旧人抛在脑后了?”

孟正哪能应下这话,连忙解释了几句。他也没细说,只简单地说自己打算在寒假里做点服装生意什么的,他现在正忙着跑批发市场、苦心研究价格呢。

任枫回头就把这事和袁方说了。袁方又告诉了他妈妈。

袁女士就在做服装生意。她对孟正的印象非常深刻,要不是这孩子行事妥当,机智地拉了自家孩子一把,只怕她儿子现如今还在遭罪呢。因此,她毫不犹豫地对袁方说:“你问问清楚,孟正想做哪方面的生意?具体有什么打算?你和他说,妈手里有货源。他要什么货,妈都给他安排上。”

袁方听了这话后心里特别高兴。这孩子一直都挺单纯的。听妈妈这么说,他只觉得自己终于能帮到孟正了,兴高采烈地把妈妈的话复述给了孟正听。

孟正就和袁女士在电话里有了一番对话。

袁女士虽然不是什么大富豪、大老板一类的人物,但手底下也有了一个小厂子。孟正吧,重生前从来没有做过生意,虽说想法很周全,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虚的。见袁女士有意要指点自己,他就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计划说了。

袁女士也是农村出身,对乡下镇子上的情况再了解不过。她觉得孟正的想法特别好,虽有不足的地方,但都是些小问题。她以过来人的身份对着孟正强调了一些注意事项。她算是做生意的老手了,说出来的话自然会有一番道理。

最后,袁女士说:“也是巧了,我厂子里正好有一批尾货,质量绝对过关。虽然里头有一些瑕疵品,其实问题都不大,从面料、规格、花色上看不出什么大毛病。我倒是觉得这些货可以放在你想要安排你姐姐看的摊子上卖。”

那批尾货要是放在红旗镇上卖,绝对是能高价的。

当然,这“高价”是相对而言的。

袁女士直言,这批尾货的量不是很大,才几百件的样子,是因为原材料有剩余而多产生出来的。这种类型的尾货,因为成本已经计入总成本了,所以它们基本上可以算是没有成本的了,孟正意思意思给个几毛一件就是了。这个定价真不是袁女士特意给孟正的优待,事实上,这种尾货的成本就是这么低。

但袁女士确实也是在照顾孟正。尾货批发商们每次来提货时都是带着别的成本略高的尾货(几块钱的衬衫,十几块钱的牛仔裤等)几万件地拿货,哪有捡最便宜的尾货只拿几百件的?袁女士什么时候做过这么小家子气的生意了?

哪怕袁女士说运费由孟正这边出,孟正都不好意思直接应下来。袁女士就说:“你千万不要觉得过意不去,我给别人也是这个价格。要不然这样吧,你卖衣服时,把袁方带上。带他个七八天的,让他跟在你身边学学为人处事、眉眼高低。说到底,我这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袁女士的话是这么说的,但孟正不能真这么听。哪怕她确实存了私心,但她对于孟正的照顾是实打实的。

这一批货就这样搞定了。

至于孟正想要通过八十块三样来卖的货,袁女士也给他介绍了一位批发商。那人对着孟正和颜悦色地说:“你尽管放心从我这里拿货吧!货款不用急着结清,咱先打个欠条,等你顺利出了货,手里有了钱后再转给我也是一样的。”

其实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在很多生意往来中,货款确实不会一次性就结清,可提货的人怎么也得先付一部分定金啊!但这不是有袁女士的面子嘛,再说孟正一个高中生能吃掉多少的货呢,那点流水还不被大批发商看在眼里,他就允许孟正押后结款了。

那位批发商还说:“知道你是学生,不是正儿八经做生意的。这样吧,只要是从我这里拿走的货,你卖不掉的,到时候给我退回来,我原价回收了。”

这也太优待了,孟正赶紧又给袁女士打了电话,怕她贴的人情太大了。袁女士解释说,那是一位大批发商,走货量特别大,因此不怕货砸他自己手里。

人家只要略抬一抬手,就能解决孟正很多实际困难了。

孟正特别感慨,不止一次地对沈独清说:“袁方妈妈给的帮助实在太大了,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她才好。哎,仔细想想,我当初只是陪着袁方打了个电话而已……就这么一点点事,竟然一直被袁方妈妈记到了现在。”

“你那一个电话把她彻底打醒了,她能不感谢你吗?”沈独清说。对于袁女士释放的善意,沈独清从不觉得孟正受之有愧,他只觉得孟正是好人有好报。

“对了,”沈独清故作漫不经心地说,“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