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要守信还是要搞事。

眉头还没舒展,突然,权持季那张脸又靠近了自己一分,侧着脸,怼向因子虚的面前:“亲我。”

因子虚:“……”

因子虚条件反射一样,干脆利落一巴掌扔了过去。

心里笃定:权持季有病。。。

权持季还没有把自己挨了巴掌的俊脸收回去,执着地孔雀开屏。

因子虚:“……”

看来,这病得还不轻。

也许是那看傻子的眼神过于灼热真诚,其间还掺杂着对癫痫人士的深深同情与切切关爱,叫权持季头皮发麻。

他清楚地明白:因子虚还想再多打自己两下,并且他跃跃欲试,因老板呼人巴掌的手还没有任何缩回去的意思。

留守在销金寨的众人:“……”

他们也不知道哇。

他们对因子虚的印象还停留在卖棺材的老流氓,胆小如鼠,说跪就跪,半夜三更,上街溜马,还一下子放倒了阳长大人的心肝,叫阳长大人突突打了一顿。

谁也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什么。

因子虚和权持季虽然不在奉安城,但是奉安城处处是他们的传说。

老流氓爆改高风亮节无风自香的许沉今。

窝里吃窝里拉,上完茅厕都不知道擦,他能是许沉今?

现在,权持季和因子虚还当着他们的面儿打情骂俏。

所有人内心都是窘迫,尴尬得手脚都没地方放,只能若无其事地看星星数蚂蚁,半个眼神都不敢分过去,生怕自己看见了什么要自戳双目的事情。

向来说一不二,喜怒无常的权持季把脸送过去挨了一下后意犹未尽地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

好像是蛊惑人心一样,权持季道:“他们中有不少人,父辈就呆在我爹军中,多年的感情,怎么会随随便便听命于别人。”

因子虚冷笑:“所以呢?”

“除非是权家人。”权持季巧笑:“亲我一下,证明给他们看看。”

因子虚抖了抖袖子,抖出了两袖清风,高洁好像朦胧雪:“不亲,亲了就变成断袖了。”

权持季发出一声嗤笑,手指伸出去压在因子虚的肚子:“我可是到访了这么深的地方,我的子子孙孙都留下你这里了,做都做了,没有亲嘴就不是断袖?可笑。”

因子虚一套歪理:“我们做的时候没人看,现在要亲嘴就有人看见。”

“因老板脸不红心不跳在这里说了这么多虎狼之词,看见没看见,重要吗?没看见和看见了有什么区别。”

因子虚却笑:“区别大了,比如,现在说了,效果和亲了做了一样,我就可以不亲也不做。想必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有什么猫腻,在下是无所谓的,反正不洗澡的是自己,毁坏的也是先生的名声。现在可以好好理账了吗。”

权持季突然倾身,两瓣唇先是抿了起来,接着,飞快地贴到了因子虚的脸颊,宽厚的手掌由后按住因子虚的后脑勺。

脸颊吻?

哦,权持季有病。

狂徒的赤色鸳鸯肚兜

因子虚迷迷瞪瞪地伸手揩了揩自己的脸盘子,搓出了一手泥:“……”

他捅了捅自己的耳朵,问道:“什么时候能算完啊。”

权持季看都没看一眼就开始胡说八道:“今晚是出不来了。”

因子虚奸商嘴脸顿现:“不眠不休一晚上也不可以吗?”

算账的:“……”

好过分,这真的好过分。

权持季也不恼:“也不可以。”

因子虚只好揣了揣自己的袖子,抖了抖身上的黄沙,像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抖搂抖搂自己的毛茸茸,斤斤计较地算计着:ot;哦,那你们今晚就要住在这里了,算完了记得把几天打尖和住宿的钱补给我,干我们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不收钱。”

“对了,日头晚了,我就先睡了,熬夜伤肝,我们这行的还忌讳有命赚钱没命花。”因子虚嘚嘚瑟瑟地摇了摇脑袋,正要扬长而去,却不料权持季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

因子虚走两步,猛回头,再走两步,又猛回头,戒备地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他警觉的发现自己和权持季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因子虚又回过头,阿哒阿哒往前面窜了好几步,接着皱眉看向自己的身后:权持季还跟过来了。

因老板不免汗颜:“你干什么?”

权持季老神在在:“睡觉。”

因子虚立刻错开身子,给权持季让了一个道儿:“您先走。”

权持季歪了歪脑袋:“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因子虚当然知道啊。

可是,有个重要的傻要装。

因子虚只能捅了捅自己的耳朵:“知道什么啊?在下愚钝。”

言罢,因子虚两条大长腿抡得飞快,倒退着退出屋子,眼神警告权持季别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