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林昌岁却一个原地仰卧起坐,将殷红的嘴唇凑到俞间手边,就着这个姿势喝了一口。

没有压脚的仰卧起坐啊,这腹肌要爆炸了吧?

俞间不去看他乖巧的神情,和让人误会的距离,移开了目光。

不行。

这是老板。

一种听到就会爆发性缩力的称呼。

一种只适合被挂起来的生物。

下一秒,喝水的人脸色一变,将嘴里的水喷了个干干净净。

两人距离很近,俞间根本来不及躲开。

首当其冲的,被淋了个结结实实。

一滴水都没有浪费,全喷在了他的脸上。

俞间严重怀疑这人是故意折腾他的。

挂着水珠的睫毛颤了颤,明显耐心告罄了。

俞间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看过去,那始作俑者还在无辜的望着他。

被卷在年糕中,委屈巴巴地吐着一截舌头,跟小狗似的。

舌尖分外红,显然是被烫的不轻。

不烫啊。

他又不是缺心眼,肯定是试了一下温度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昌岁严重明晃晃的委屈,他直接低下头,喝了一口。

入口温热,甘甜。

分明很好入口。

远远达不到烫人的程度,就算是猫舌头也能入口。

是你的幻觉,不烫。咽下水的俞间笃定道。

烫。

真的不烫的,是错觉。

烫。

烫死了。

服了。

林昌岁的眼睛里水越漫越多,似乎他再多说一句话就能哭给他看似的。

好的,烫。

狗老板还是狗老板,还是会折腾人。

但能怎么办呢,东西是他买的,自然也该他背锅。

俞间又拿了瓶矿泉水,这个不烫。

拧了瓶盖,将水递到跟前。

林昌岁还是没有伸出手来的意思,伸长脖子,老老实实的将一瓶水喝了个干干净净。

瓶子里一滴水不剩,俞间恍惚觉得,面前的其实不是老板,而是一个一米八几的水桶。

还好吗?这样喝下去,真的不会水中毒吗?

第二天,脸会肿成猪头吧。

殊不知,林昌岁不仅没有不舒服的感觉,脸色也变得正常了。

不再浮着一层粉红,犹如成熟的水蜜桃似的。

只是,清醒过来的林昌岁幽幽的看着他,你竟然给老板下毒。

俞间:???

冤枉,天大的冤枉啊。

比窦娥还冤。

比被误会的虐文女主还冤。

误会,不知道您,不胜酒力。后面几个字是咬着牙蹦出来的。

哼。

林昌岁抖散了被子,四肢攀上俞间的身体,将人牢牢地固定在怀里。

两人离得近,俞间根本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顿时被禁锢在原地不能动弹。

隔着一层被子,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鼻尖全是对方的气息,心脏逐渐乱了起来。

这人吃什么长大的,密度这么高,沉得要死。

俞间咬牙道:我知道你酒已经醒了,起来。

明显能感觉到抱着自己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俞间没好气道:快点起来,你没事了,我就去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

男人这才放开他,懒洋洋的抱着被子。

但还有些不服气,甚至目光隐隐约约的看向剩下的半瓶酒。

俞间:

将他的小动作看了个清清楚楚,再喝,我就不管你了,你就在地上睡吧。

林昌岁:好吧。

俞间:!你果然准备故技重施。

还是他大意了,万万没有想到,他的直觉是准的,老板果然对他有非分之想。

于是,站起身的时候,顺便将剩下的半瓶酒没收了。

顶着林昌岁幽怨的眼神,提醒道:饮料一次性不要喝太多,小心尿酸高,得痛风。

好吧。

果然是打算继续喝的。

对方的小腹还是平坦的,甚至连肌肤都是干燥的。

喝了那么多水,连滴汗都没有。

太奇怪了。

水都喝哪里去了?

嘴里难道联通着异次元?

醒来就行,不死就行。

俞间懒得管他,飞快的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之后,心脏还砰砰砰直跳。

只是隔着被子的一个拥抱而已。

你别跟没有见过世面似的。

没有出息。

他只是玩玩而已。

俞间呼了两口气,打开电脑,试图用工作让自己恢复心如止水的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