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男人说了那么多专业名词,乔云舒还是一知半解,只听进去了一句话。

价值连城。

也就是说,她千挑万选,自以为不算昂贵的手镯,其实非常值钱。

花老太太该不会以为是她故意为之?趁着这个机会为自己捞好处吧?

厉寒霆仿佛能看清她此刻心中所想似的,忍不住抬起大掌,很轻地弹了她的脑门一下,“别多想,花奶奶肯定知道你性格单纯,不是那种人。”

乔云舒依旧觉得有些苦恼,“可是这个镯子也太值钱了吧,我也没有什么能够回报花奶奶的。”

“不用你回报什么,我们黎家和花家平时也素有来往,经常互送礼物,下次我可能也会送他孙子什么东西,你来我往的,很正常。”

厉寒霆的语气低沉缓和,“更何况花奶奶那么喜欢你,送欣赏的小费一两千见面礼也正常。”

乔云舒脸上浮起了一抹桃花颜色的薄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花奶奶那么喜欢我。”

厉寒霆大概知道原因,其实也不难理解。

他们身处高位的人都经历过许多,尔虞我诈在见过了太多钩心斗角之后,自然也不能保持性格单纯,世界上哪有那么容易的出淤泥而不染,更多的是被周围的环境同化。

并且想要手中握稳权力,就绝对不可能做到完全简单,但越是这样,见过城府和手段的人,越是向往一片平静的净土。

而乔云舒恰好就是这么一个人。

她就像是山林间无忧无虑,自由自在,跳跃奔跑的小路,又如同粼粼作响的清透泉水

透彻的让人一眼望过去,就能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和这种人相处起来,通常都会感觉十分轻松。

就比如现在吧,乔云舒本来是一个对金钱十分向往的人,但在知道她选中的手镯其实并不便宜,而是价值不菲之后却没有觉得欣喜,反而因为没能为花老太太做出什么而显得苦恼。

是那种能够以赤诚之心对待别人的人。

再从肤浅一点的角度来说,乔云舒的长相又清丽无双,乖巧体贴本来就是大多数长辈都会喜欢的那种类型,她的性格也很好,不浮躁不跳脱,进退有度,见好就收。

不只是花老太太欣赏她,这样的人被男女老少喜欢都不为过。

听完了厉寒霆的这一些分析,乔云舒比刚才还要惊讶,并且耳t尖和脖颈都泛着一抹红霞,像是被胭脂染上了颜色。

她的语气都变得有些结结巴巴了,“我、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厉寒霆似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但看向她的眼神却无比坚定,“云舒,你要相信自己,你真的很好。”

小仓鼠

既然是生日宴,那蛋糕也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花老太太甚至还想让乔云舒来许愿吹蜡烛,她三番推辞才作罢。

不过乔云舒得到了八层大蛋糕最上面那一层的其中一小块,还是花老太太亲自切来分给她的。

雪白细腻的奶油中间有用红色果酱写成的福字,小小的细节也代表着花老太太对她这一个小辈的祝福。

乔云舒之前听姜棠提起过这一款蛋糕,说它是蛋糕中的爱马仕,小小一块都价值上千上万,更别提现在被放在明亮宴会厅中的八层大蛋糕了。

很多人分到蛋糕之后,都是把它当做拍照道具或是象征性的吃两口就算了,而乔云舒是从小跟着外婆经历过艰苦生活的最见不得的,就是浪费食物。对于她来说,即使是不那么好吃的东西也会尽量吃完。更何况,现在手中这一块价值不菲的蛋糕呢。

所以乔云舒找了一个角落专心致志地吃起蛋糕来,她似的认真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片刻都没有离开过。

直到吃完以后,乔云舒的腮帮子还鼓鼓的抬起头来时,目光正好和男人那一双深邃幽暗的眸光对视上了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莫名迸发出了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奇妙物质来。

厉寒霆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来,眉眼间那一股凌厉之气也瞬间消散了许多,他嗓音沉沉地评价她,“小仓鼠。”

乔云舒咽下口中的食物,左右环视了一番,并没有在宴会厅看到仓鼠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说的是我啊?”

厉寒霆挑了他那俊朗锋利的剑眉,“是啊,不然呢?”

她有几分不服气,“我哪儿像仓鼠了?”

“哪里都像,尤其是吃东西的时候。”

腮帮子一股一股地,每一次对待食物都极其认真,和其他注重形象的千金小姐优雅的吃相不同,她的吃相虽然算不上难看,称得上是赏心悦目,但会因为大口大口的吃饭动作而显得不矫揉造作,也让看着他吃饭的人也能感受到食物的魅力,从而生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食欲来。

乔云舒却误解了他这番话的意思,“你嫌我吃相难看,吃得多吗?”

她不满地睨着厉寒霆,小声的嘀嘀咕咕,“吃的又不是你家的,管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