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却助长了她的气焰。

她是不是觉得,哪怕她把刀捅进自己心脏里,自己依旧不舍得还手?

周聿白只觉得无趣,他竟困囿于这样一段畸形的关系中,多年不曾走出。今日一看,忽觉走出这个怪圈如此容易。

背后是无尽黑暗,抬头——则是满眼天光。

“你只会发疯么?”

女官们已经快步走来,询问发生了何事。

就连一直装死的严静鸿也走了过来。

“阿聿,你母亲身体不好,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刺激她。”男人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

这个该被自己称呼舅舅的人,竟然在谴责他?

何其可笑。

“是么?现在舅舅倒是不装死了。严静姝把这丑陋的玩意儿带到我面前时,您在哪里?”

严静鸿表情有瞬间的不自然,蹙眉,威压而下,“阿聿,怎么跟舅舅说话的?”

周聿白厌烦的敛目,“本性如此,骨子里继承的便是这样的劣质基因,我能怎么办?”少年殷红的唇扯着,“要是能选择,我肯定无条件选择继承我父亲的优质基因。可惜啊,我父亲太善良了,所以才让我继承了一身肮脏恶臭的血脉。我之所以这个性格,舅舅应该能理解吧?”

他蓦地抬眼,长而密的睫毛下,是锋利如刃的光。

话卡在喉咙,男人心绪不平。

这个外甥——何时成长到如今模样了?

“我身体不适,先行一步,告辞。”

说罢,他环着苏黛的肩,大步离去。

侍从们没一个敢拦。

“你不准走!周聿白你给我站住!你不许走……混账!”

严静姝扑过去,却扑了个空,狼狈倒地。

周遭世家们议论纷纷,拧着眉,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皇室颜面尽失。

严静鸿深吸一口气,压低音量,“还不把长公主带下去!”

他就不该放任严静姝出来!明知她是个不可控的炸弹,不是害人就是害己——

被那小子三言两语就挑拨得失去了理智,真是没用!

一个宫宴闹成这样,严静姝被女官们强制带走了,在场世家都沉默地看着她狼狈的一幕。

总听闻长公主殿下精神状态不好,现在看来,跟疯子也差不多了吧?

幸好百姓们并不知道为自己赐福的长公主是这种人,否则——怕是要起民怨。

严静鸿扫了眼自己的亲信们,亲信们接收到暗示,立即扬起笑容四处游走,活跃气氛。在场的都是人精,在刻意忽略下,没人再提起这一茬。

宁荣跟柏川自是留在了原地。

到了宴会时,没了严静鸿在场,自然就有人畅所欲言了。

“那个叫宁荣的什么情况?”

闻言,有人不屑地道:“小白脸罢了,倒是挺有本事,先勾搭了柏枝,后又勾搭上了长公主。年纪一大把了,也不知吸引力在哪里,能有小狼狗好?”

“哈,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个叫宁荣的,跟那位……有五分相似咧!”

“我的天……你别恶心我!我都不知道严静姝是怎么想的,当初周易简是多少人心目中的白月光啊?她得到了还不惜福!现在这是干什么?人走了,她到处找替身去满足自己那可笑的空虚?她是在侮辱谁?”

悄悄说八卦的是两个富婆,保养得极好,光看外表是看不出真实年纪的。只有身边人才知道,她们与周家那位,是同一辈的。

少爷太疯批了56

严静姝被拖走,靠着她关系才进来的宁荣与柏川的存在就尴尬了起来。

宴会中,他们总能感受到若有似无的打量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自然,都是些不太友善的。

云楚音咬着唇,安静地坐在柏川身边,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此之前,她并不知道,长公主竟然是那样的性子。

而且——她竟是周聿白的母亲?

所以说,周聿白的身份竟那样矜贵吗?

她心里如一团乱麻,乱七八糟地理不出头绪来。

在这些世家面前,她发现自己渺小的可怕。

“父亲,这里似乎不太欢迎我们,我们还是走吧。”柏川对宁荣道。

气质温和的中年男人轻轻笑着,哪怕被人打量着,依旧一派坦然。

“走什么?长公主会好起来的,到时候她还需要我。”

闻言,柏川的情绪低落下去,“我们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向来善良温柔的男生,到底是被伤害到了。

云楚音心脏忽然揪了下,“班长,你……你别太难过,我觉得你很厉害,真的。”

“是吗?”闻言,男生睫毛轻轻颤了颤,向她露出一抹勉强的笑,“云楚音,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失败啊。”

“别这么想……”云楚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柏川摇头,苦笑:“真的,我以前竟然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