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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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过年了。
徐老师家里的这个年过得并不好。
徐老师的妻子周蓓丽在怀孕第五周时出现了较为严重的孕吐症状,把全家折腾得人仰马翻。等怀孕第七周去医院做检查时,医生发现她的子宫内有两个孕囊,这意味她怀了一对异卵双胞胎。当时大家还是很开心的。但等到第十三周再去孕检时,医生却告知周蓓丽及其家属,她怀的不是双胞胎,而是三胞胎。她的子宫里确实只有两个孕囊,但其中一个孕囊是一个孩子,另一个孕囊里却是两个孩子。也就是说,在她怀的三胞胎里,有两个孩子是同卵而生的。
孩子并不是越多越好。
周蓓丽是高龄孕妇,尽管她的身体养得不错,但三个孩子对于她的身体负担还是太大了。而且,多胎妊娠容易发生流产、早产、出生畸形儿、出生低体重儿并使得孕妇并发症增多等等情况。这给徐家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时候已经有减胎手术了。三胞胎可以在怀孕阶段被人为地减为双胞胎或单胎。但减胎手术是有危险的,此时的技术不如后世那样成熟。减胎可能会导致孕妇出血、宫内感染、脏器损伤等等,而且减胎可能会导致胎儿全部流产。
周蓓丽这一胎是好不容易怀上的。她不是易孕体质,备孕了两年才通过自然怀孕有了这一胎。让她冒着三胎全部流产的风险去做减胎手术,她舍不得。
但比起孩子,徐老师更看重的是妻子的安全。
徐老师想要减胎,周蓓丽却不配合。徐老师想要好好和周蓓丽说说道理,可周蓓丽却听不见去。两人僵持到最后,周蓓丽同意增加孕检次数,一旦发现胎儿有问题,就立马去医院做手术。与此同时,她每天努力地吃东西,努力为肚子里的孩子攒营养。幸运的是,每次孕检都表明孩子的发育还是健康的。
因为情况特殊,徐家所有人现在都是围着周蓓丽转的。
沈独清和沈非浊俩兄弟一直寄住在徐家,虽然外公外婆舅舅舅妈都对他们很不错,都当他们是自己人,但沈独清还是有些过分的早熟。他尽量约束着沈非浊,不许他在屋子里跑跑跳跳,因为那有可能会撞到周蓓丽,不许沈非浊在家里吃羊肉火烧,因为羊肉味道太膻了,周蓓丽闻到了可能会觉得不舒服,不许沈非浊缠着舅妈陪他做手工,因为那可能会让舅妈累到……
周蓓丽自然察觉到了沈独清的体贴,她私底下对沈独清说,不需要过分约束沈非浊,以前怎样,现在还是怎样。沈独清却说:“舅妈,我知道你疼非浊,可是等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非浊就是做哥哥的人了。他是哥哥,总要有哥哥的样子,要给弟弟妹妹们做好榜样。”
这话说得真诚。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其实沈独清也舍不得过分压抑弟弟的天性,可是没有人会无限制地包容另一个人。既然舅舅舅妈这么好,那么他们也该体贴舅舅舅妈。
住在舅舅家里,沈独清从来没有过寄人篱下的感觉。但不管他带着弟弟在这里住得有多自在,事实就是,这里并不是他们真正的家。
另一边,孟家这个新年却过得非常热闹。
孟大伯和孟姑姑带着各自的伴侣和孩子全部聚到了孟家,这个年,他们三家一起过。孟外公的两个女儿都嫁到了孟家,他本来是不想来后山村的,只想独自一人守在窝山村过年。毕竟,女儿女婿回后山村过年是应当的,但他作为长辈却没有去亲家家里过年的道理。
孟奶奶就劝着孟外公说:“亲家公,咱们都这个年纪了,图的无非就是儿孙孝顺、阖家团圆,至于外人会说什么,哪有那个闲工夫去管呢?咱们自己把日子过好就好了。你一个人留在窝山村,冷锅凉灶的,不仅可竹可梅惦念着你,就是欣华、朵朵、小正几个也要担心你呢!”
想了想,孟奶奶又说:“而且,满堂和满仓不是琢磨着要和他们大姐一家一起做生意吗?趁着过年大家都聚在一起,他们肯定要商量这事。亲家公啊,你走过的桥比他们走过的路都要多,也帮他们参详参详啊!”
孟外公就这样被劝到后山村来过年了。
孟家的长辈有孟外公和孟奶奶。孟家的中间那辈有孟彩云、孟满堂、孟满仓三姐弟,和他们各自的伴侣叶刚、孟可竹、孟可梅。孟家的小辈有叶熙、孟欣华、孟朵和孟正。小年夜这天,孟正家聚齐了十几口人,这份热闹会一直延续到正月里去。
按照当地风俗,小年夜这天吃的也叫年夜饭,晚饭规格并不逊于大年夜。女人和孩子们早早吃完了饭,全都跑去厨房里烤火了。剩下男人们还坐在饭桌上,一边喝着米酒,一边再次谈了谈三家联合在一起的生意。
孟正给男性长辈的碗里添了酒,也溜去了厨房。他怕冷,他离不开火炉。
叶刚把手搭在孟爸爸的肩膀上,指着孟爸爸做好的摆在堂屋案桌上的一套小桌椅(一个小方桌加四条长凳,桌子上还装了小抽屉),说:“就这个,做得多精致啊,刻了花纹,上了油漆,一看就费工夫得很。所以,少于一百块钱,我们不卖!”他又指着孟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