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他可没见过这二叔二婶,莫非这人也是重生的。

“二叔可有什么章程?”花闻远试探地问。

“我能有什么章程,又不是我戴绿……”陆鱼说一半,被明砚捅了一肘子,呛咳了两下,“咳咳,这要看你怎么想,你是想娶个傀儡放家里摆着,还是索性不结这个亲?”

花闻远抿唇:“这亲我定然是不会结的,不过我想不如趁机闹一场,让我爹将我也逐出家门。”

“嘿?”陆鱼一愣,这小子倒是学得快。原本的剧情里,重生的花闻远会去警告程家,让他们自愿退婚。花闻远孑然一身去打仗,掌握了兵权之后就自立为王造反了。

这会儿花闻远受他启发,可能想着索性跟花家断绝关系,这样等他起兵也不至于牵连花家。但这样一来,剧情就偏离了。

“你现在还太弱小,三思。”明砚开口,防止陆鱼玩脱了。

花闻远垂眸,这两人果然知道他要做什么:“那先去把婚退了,其他的从长计议。”

“走走走,”陆鱼拉着明砚起来,又去拉花闻远:“二叔二婶陪你去,咱不当这个活王八。”

退亲

三人跑到程家, 刚好那书童过来送东西,说一定要今天就交给程家小姐。

门房听说是花府送来的,不敢耽搁, 一路向内通报。花闻远就站在房顶上, 看着那东西被一路传递, 最后送到了七小姐那一房的正院里。

程七小姐的母亲早逝,有个贪财的继母, 拿过东西来翻看了一遍,发现只是一只绢花,觉得无趣便叫丫鬟给送去七小姐的院子。

花闻远在墙头跳跃, 顺利寻到了七小姐的闺阁所在。

程七小姐接过那一朵绢花, 打发了丫鬟离去, 坐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盯着那花发呆, 眉宇间满是忧愁。

“程小姐收到在下的礼物,缘何愁眉不展?”清亮悦耳的少年之音从墙头传来,七小姐看去, 就见一绯衣劲装少年坐在墙头,单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笑问她为何郁郁寡欢。

程小姐看到来人先是一愣, 那墙头上的人俊美得超乎想象,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再一听竟然是花闻远, 一时无言。

没想到花闻远竟是这般相貌堂堂的俊逸少年,不是传言中虎背熊腰的糙汉武将。

潇洒无比的花将军背后, 墙根处, 陆鱼看着那缩成鹌鹑的书生, 撇嘴:“程小姐审美有问题吧, 这货能有我崽百分之一帅吗?”

明砚看着那只比路人甲好那么一点点的书生说:“他不是我画的。”这书生是程小姐的相好, 理论上应当是清雅俊秀的,这才能勾得大家闺秀跟他私奔。美术组画他的那位,多少带点私人恩怨了。

陆鱼研究了一下,小声说:“砚哥,来根绳子给他捆起来。我可给他举不上去,别一会儿影响老三装逼。”

明砚无奈,画了根绳子来。

陆鱼三下五除二给书生捆上,留了个长长的绳尾,还不忘威胁根本不敢反抗的书生:“老实点。”

等花闻远说到“姑娘既然不喜欢,在下还有件礼物”时,一根绳子就递到了他的手心。

花闻远抓住绳子,回头看了一眼正冲他比大拇指的二叔,嘴角微抽,长臂一挥就像钓鱼甩勾一样将那书生扔进了院中。

“张郎!”程七小姐惊呼一声,扑过去扶住捆成粽子的情郎,惊恐地看向花闻远。

花闻远古井无波地看着那对有情人:“七小姐可还有什么话说,若没有,在下便叫程家老爷来看一眼好退亲了。”

程小姐浑身颤抖了片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涕泗横流:“小侯爷恕罪,奴家实在是没有办法。奴与张郎两情相悦,奈何他屡试不第,程家瞧之不起,不肯应他的提亲。我母亲去的早,只有一刻薄后娘,后娘贪财,这才将奴家推来与花家结亲……”

扒着墙头看热闹的陆鱼,低声给明砚解释:“这花家本有世袭侯爵,上一代皇帝被阉人挑唆突然发疯收了花家的丹书铁券。新皇帝登基说是要恢复花家的爵位,但还没有归还铁券。”

程七小姐这么称呼,就是抬高花闻远的身份以作讨好的意思。

花闻远沉默片刻,扔了只包袱下去:“你俩走吧。”

程小姐呆滞,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半晌才哆嗦着捡起那绸布包的包袱。打开翻看,差点惊呼出声。里面竟是她嫁妆里最值钱的那部分东西,这也是她作为程家出嫁女应分得的那一份家产。

两人愣怔半晌,相视一眼皆泪流满面,齐齐跪地给花闻远磕头:“多谢小侯爷,多谢花将军,呜呜呜……”

拿了钱财的两人,不敢耽搁,在花闻远的帮助下直接跑路。

花闻远看着两人远去,叹了口气:“我本来想做个大恶人的。”

陆鱼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遵从本心就好,枭雄也可以是个好人。”

花闻远转头看他,眸色深沉:“二叔,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刚重生,着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