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会在谁的怀中娇丨吟婉转,美不可言。

“还好,你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

靳长殊

(上一刻):把持住了

(下一刻):把持不住,亲了再说

09

他的眼睛明亮璀璨,如最上等珠翠,昳丽风流,白日中的冷淡,被这样一抹碧绿的火焰燃烧殆尽,只留下仿若情深的幻影,若有似无地,撩拨旁人心弦。

心口仿佛落了一阵春日的细雨,淅淅沥沥地将灵魂深处蒙着的尘给涤澈开来。

宋荔晚忽然不敢看他,将脸轻轻转开:“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荣宝振,给我这样一个攀龙附凤的机会,若不是他,我这样的人,哪里有资格能认识你。”

哪怕她不愿承认,可他们之间,原本便是云泥之别。

说到最后,一腔心力忽而便散了,只留下深深的无力感,翻涌成沙,淹没心底那一点悸动。

宋荔晚忽然觉得很没意思,哪怕他的眼神再深情,可猎物哪里有资格同猎人谈情说爱?

很荒谬,连童话里都不会出现这样的爱情故事,她却在这样的一个夜晚,被温情的假象乱了心神,居然心甘情愿地自欺欺人。

五指合拢,指尖刺入掌心软肉,借着这一点疼痛,宋荔晚挣开他的怀抱:“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可他开口道:“别动。”

他发号施令时,其实很少由得她选择是或者不。

宋荔晚站定,却没有回过身,只是倔强地站在原地,冷不防,却被人从身后揽住腰身,轻而易举地打横抱在了怀中。

宋荔晚吓了一跳,惊呼出声:“干什么?”

“不穿鞋就跑出来,也不嫌冷?”靳长殊抱着她往房间走,将她在床上放下时,忽然开口道,“你不用感谢荣宝振,该给他的,我已经都给过了,不该他拿的,他也都吐出来了。我知道你一直恨他,把你送到我身边来,可是荔晚……”

靳长殊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就算没有他,你也注定要落入我的手中。”

宋荔晚原本半倚在他怀中,乖顺地垂着头,闻言却直起身来,冷声道:“凭什么?”

“不凭什么。”靳长殊替她盖上被子,看着她有些不爽的神情,嗤地笑了,“真是狗脾气。”

他才是狗脾气!

宋荔晚把被子往上拉,盖住自己的脸,眼不见为净。

过了一会儿,听到靳长殊又走了回来,一声轻响,是他将手中端着的什么东西放在了桌上。

宋荔晚装死,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只当自己已经睡着了,可耳朵竖着,听到他轻笑一声,淡淡道:“记得趁热吃。”

说完,便又转身离去。

等他走了,宋荔晚这才将被子掀开,却见一旁的桌上,放着一碗清粥,旁边还有一只青花瓷的小碟,里面盛着四色酱菜。

粥刚自锅中盛出,白色的雾气缓缓地腾起,能闻得到米稻的清香。他走之前,替她开了一盏小灯,橙红色的光芒落下来,如同一片明亮温暖的夕阳。

宋荔晚望着那碗粥,秀丽纤长的眉微微蹙起,像是看到了一样让她无法理解的事物。

靳家豪奢,靳长殊从小生活,可谓是锦衣玉食,可靳家家规同样严苛,又自恃积善之家,从不肯苛待下人。宋荔晚跟在靳长殊身边时,就知道过了夜里十点,便是佣人们的休息时间,哪怕是靳长殊自己,也不会因为小事随便去打扰他们。

这一碗粥……

是他亲手熬的。

……为了她?

食指跳了一下,宋荔晚落座,雪玉生香的手执起白瓷汤匙,垂首尝了一口素粥。

窗外夜色安静如海,庄园中,只有一点孤灯如豆,碗中只盛了半碗粥,宋荔晚知道,这又是靳家的规矩,大病初愈的人,不能立刻大饮大食,要仔细调理,少食多餐。

温热的粥落入腹中,一直隐隐作痛的胃终于得到了抚慰,宋荔晚轻轻舒出口气来,唇角微微翘起。

虽然只是一碗粥,可不得不说,靳先生亲手熬的,就是要更加珍贵,滋味更妙。

毕竟这世上,能得他亲自下厨这样待遇的,或许,也只有她了。

他在某些方面,对她……真的还算不错。

又或者并不只是“不错”,他对她很好,好到她偶尔生出错觉,以为那些情至浓时说出的话语,有那么一丝的可能,是出自真心。

想到这里,宋荔晚忽然没了胃口,将调羹放回碗中,只望着窗外,怔怔出神。

许久,低低地笑了一声,像是自嘲。

又像是一声未曾出口,便已被风吹散的叹息。

-

这晚之后,靳长殊便又离开。

他来去如风,这世上无一人敢管束于他。宋荔晚乐得自在,领着弟弟妹妹们在新港痛痛快快玩了一圈,带着三人去了迪士尼,陪他们看晚间烟花,又去维多利亚港湾上,乘坐渡轮横渡海峡。